身後一眾將領也都起家跪下，紛繁道：“請徐先生饒他一命。”

眾將鬆了口氣，紛繁謝徐恒，張羽忙起家，將於適按跪在地，道：“還不快謝徐先生。”

此戰，兩軍從辰時初交兵，到未時末結束，經四個時候大戰，代軍戰死者七千餘，鄭軍戰死者一千七百餘，傷者亦有千餘人。張羽二百親兵戰死一百一十人。鄭軍得代軍所遺糧草軍帳輜重無數，大獲全勝。

眾將也紛繁起家，然軍中夙來法度森嚴，卻也不敢肆意出聲。

眾將雖傷痕累累，怠倦不堪，徐恒卻仍傳令命於中軍帳聚齊。徐恒進了轅門，卻見幾個親兵扶著一人迎了出來，竟是病體未愈的秦玉。

張羽、洪鐘、杜摯揮軍掩殺，代軍收勢不住，在項莊營寨也不敢逗留，穿營而過，直逃到代國境內南關鎮方纔收住。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已有些微微氣喘。徐恒道：“罷了罷了，你病未好，還出來何為？早知如此，何需求你白白馳驅？快快進帳。”說罷扶著秦玉進了中軍帳。

張羽急起家道：“且慢。徐先生，三郎有何錯誤？此戰他立有大功，緣何竟要問斬？”

徐恒傳令收束兵馬，打掃疆場。這一戰疆場廣大，兩軍死傷極多，直清理了三日方纔打掃結束。

徐恒命人在主位旁設了一榻，扶秦玉躺下，秦玉卻不肯躺，隻斜倚在榻上。眾將連續進帳，見了秦玉，也覺驚奇，各自見禮問安。

徐恒道：“你既已曉得，也不必多言，推出去罷。”

秦玉這才伸開眼，歎口氣道：“鶴霄，你參軍這很多年，豈不知軍法至重？何況本日徐先生纔是主將，我也要聽他號令。諸將也不必再求，全憑先生處治便是。是殺是赦全聽先生軍令，我等全軍將士無不心折。”

張羽急道：“徐先生...”卻見徐恒斜了他一眼，不覺心中一懍，隻得躬身見禮道：“於適違令，確是該殺。然他屢立軍功，是可貴的勇將。此戰他又不避矢石，衝鋒陷陣，功績足可折罪，若就此斬了，隻恐寒了眾將士的心。”

徐恒道：“你等不知，於適可知罪麼？”

於適道：“是。徐先生命我率軍保護氐營側翼，不得擅離。我因顧慮張統製，救民氣切，私行離了氐營，突入陣中，違了軍令。”

於適看看徐恒，又看看秦玉，忽地擺脫雙臂，寂然跪隧道：“徐先生，於適知罪。”

左邊代軍受氐、箕兩營合力攻打，本已吃力，又見右邊代軍已逃了，更有大隊馬隊攻來，立時便兵敗如山倒，各自舍了兵器，捧首向本陣逃去。

於適跪地叩首道：“謝徐先生不殺之恩，於適再不敢違背軍令。”

代軍本陣另有一萬兵馬未動，主將李敢見隻兩萬兵馬便將鄭軍圍住，便不肯輕動。杜摯率氐營到時，李敢見鄭軍雖有救兵，人馬卻未幾，突入陣中也未攪動代軍合圍之勢，便也不急於增兵。待到洪鐘率房營兵馬趕到，李敢見勢不好，便要遣雄師互助。哪知房營馬隊極快，代軍潰敗也極快，他增兵步地尚未列好，代軍潰兵便已到了，立時便將援兵步地衝散。

徐恒隻默不出聲，待世人垂垂冇了聲氣，帳中又靜下來，才道：“軍法無情，治雄師若不能獎懲清楚，令行製止，這數萬人如何能心折？諸將不必再討情，違令者斬，容不得半分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