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備一驚，道：“確是有幾人，自去後便冇了動靜，不知去了那邊？隻怕是去的遠了。”

見陳封神采陰沉，程備道：“都司，朝廷製令不能不遵，雖隻留一衛兵馬，卻也一定便擋不住燕人。我多遣標兵，若能早早探查到燕人攻我那邊，提早設防，也一定便不能全殲燕軍。我軍畢竟另有兩萬五千兵馬，又有奎營三千馬隊，燕軍卻不過戔戔三千馬隊罷了，勝勢仍在我手。”

陳封在帳中緩慢踱了幾步，忽轉頭道：“此處距我諸軍駐地皆不遠，徹夜便可將他圍了。無患、辨章，燕人若要逃遁，要從那裡突圍？”

陳封道：“馬上傳令衛公器，由此處向西，向西北、西南，再細細搜。不必人多，人多必為燕人發覺，隻衛公器那百人便可。卻務需求快，本日內便要成果。若本日找到燕軍，我便再拖兩日分兵也無不成，若仍找不到，便隻得聽天由命了。無患，去罷。”

“好。”陳封喝道：“衛公器辦事甚細，此番立了大功。”隨即便命呂吉且出帳等待，又傳令馬上調集諸將。

程備急取輿圖攤開在桌上，陳封細看起來。

呂吉抱拳道：“是。稟...稟都司...找到...找到了。”

陳封已覺悟過來，道：“辨章之意，是說失落之人是已找到了燕人，隻是被燕人發覺，遭了毒手？”

陳封冷靜看完文書，甩給程備，程備一目十行看了，又遞給樂籍。

陳封道：“未向西搜尋？”

“隻因那邊周遭十裡內尋不到人家，不知地名，衛虞候命我等十人回營，都司若要調兵時，我等皆可為領導。”

程備手指輿圖道：“在這裡。此處距我平山隻不敷二十裡，距靈壽不過七八十裡，距真定也不敷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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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備道：“這卻不能。”

樂籍道：“恰是。我軍遣出這很多標兵，莫說在這周遭二百裡內找三千兵馬，便是找一隻兔子，也該找到了。卻為何竟無半點動靜？必是燕人哨探周到，我軍標兵雖找到燕軍，卻不能傳回動靜來。以此看，燕人仍在這二百裡內，不然，他如何能三次突襲我平山、靈壽方向？”

呂吉道：“在...在...”

陳封三人一齊看向呂吉，卻都未開口，隻等呂吉說話。

半晌陳封道：“無患，那日衛公器回報，落空燕人蹤跡是在那邊？”

程備仍要說話，陳封卻出聲道：“你二人不必再爭，與燕國雄師對敵，是李克讓該想之事，這股燕國馬隊，纔是我親信大患，爭他何用？三日內找到燕國馬隊，儘滅了他，我將兩衛兵馬儘撥與李克讓守邊，我隻率親兵駐守真定。如果三日內李克讓敗了，那是他昏聵無能，我便想助他也是無能為力了。”

樂籍放動手中文書，忽道：“程批示使，這幾日遣出的標兵，可有未回報之人？或有失落者？”

程備道：“服從。”回身倉促去了。

三人認清地點，又齊看呂吉，呂吉道：“稟都司，衛虞候命我等不得騎馬，隻步行暗中查詢。幾個兄弟走到此處，遠遠便見一處密林，正待上前檢察，幸而一個兄弟眼快，見林中模糊有人影藏伏。那人必是穿戴鎧甲，日頭下閃出光來，那兄弟才氣看到。”

陳封急道：“來，在輿圖上指與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