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肅道:“這事當真是極險,我聽兄長說來,已是出了一身盜汗,若非兄長想到,隻怕當今終有不能容兄長之日。”
秦玉道:“兄長所慮極是,此事是我與孝正之過。我二人未能慮及此事,枉為兄長運營。幸而兄長想到,方能免此大禍。”
陳封道:“現在梁都的兵馬,除你兩個,及仁與亭儀的兵馬外,就隻要我龍驤軍鷹揚衛和虎賁軍雲衝衛的兵馬可用了,我另有甚麼可選?”
陳封嘲笑兩聲道:“然我若不能任用舊部,也不過是任人擺佈的棋子罷了。”
陳封黯然,貳心中早已想到此點,卻有苦說不出。陳肅道:“璧城,依你之言,兄長該何去何從?”
秦玉道:“兄長,是我思慮不周了,兄長如此行事纔是正理。兄長不必顧慮,我等皆是兄長的羽翼,兄長得誌,今後少不得我等的好處。”
秦玉道:“兄長,我兩個出兵戍邊,卻一定有戰事可打,楚、代雖不肯坐視我取蜀,然見我有雄師駐防,一定敢挑起戰端,但兄長此次伐蜀,身邊冇有我兩個,卻儘是趙練材、盧象山舊人,隻怕無人蔘讚軍機。不但如此,如果有人眷懷舊主,暗中禁止兄長建功,隻怕兄長不易發覺。隻望兄長定奪行事,務要謹慎謹慎,勿要落入彆人彀中。”
陳封抬眼看著秦玉,眼中已有憂色:“璧城一語點醒我,不錯,現在我見了他便心生懼意,唯恐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但若今後我掌了禁軍兵權,又有兄弟幾個的兵馬,於他又何懼之有?我竟還在為這事煩憂,當真是杞人憂天。哈哈哈,來來,滿飲此杯。”說著三人連飲了數杯。
秦玉道:“兄長一語中的,”他抬眼四望,隻見新月初升,行雲經空,花圃當中冷風習習,樹影婆娑,家人使女皆已遣開,四周並無彆人,才又接道:“當今任用兄長,恰是為一棋子,製衡老將。若要兄長忠心,天然要恩威並施,卻又不能教兄長過於對勁,蓋過老將去。待到借兄長之力將幾位老將儘皆降伏,當時兄長身邊若無羽翼,便隻能任由當今擺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