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端歎道:“十二萬緡,這倒是一筆不小的開消。不想出兵撻伐要費錢,便是留守家裡這錢也省不得。以往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坐在這個位置,才曉得財帛為何物。信言公,你覺得如何?”說罷便看著新任的尚書右仆射領門下侍郎宋質。
徐恒突又正色道:“璧城,你勸說陳崇恩之時,不要提及我姓名。”
“梁都城外十六座虎帳,倒有十座的營房是年久失修的。牆壁缺土,屋頂少瓦的比比皆是。現在將要入冬,兵士們夏季裡睡如許的營房,是要受凍的。實則有兵將留守的營房倒還好些,最是那些長年在外駐防的軍馬營房,因無人打理,早已殘破不堪。現在有很多將士在邊關戍守已將滿三年,來歲我鄭國禁軍又要大範圍換防,到時那些將士回到都中,卻要住這等樣營房,豈不令民氣寒?是以我便想請政事堂撥一筆款項,趁天還未寒,將這些營房補葺一番,也好為將士們擋擋風雪。”
徐恒點頭道:“有這九分還不敷,另有一分,陳崇恩必然要做。”
秦玉點頭道:“自是該當如此。”
秦玉“呀”的一聲,驚道:“恰是恰是,永業語出如驚雷,點醒我矣,我如何冇想到?”
徐恒道:“接家眷來梁都。”
陳封道:“既如此,陳封便直言了。這幾日過完節,我便細細檢察了禁軍各處虎帳。我大鄭禁軍軍紀是極好的,雖是剛過完節,各虎帳中留守梁都的官兵也極是勤懇,並無偷奸躲懶之輩。隻是有一處,我見了便覺似有些不當,那便是營房。”
陳封道:“二位相公可在堂內?”
陳封道:“我請人詳細預算過,補葺不必過分,隻能擋風遮雨,保暖禦寒便可,約莫需錢十二萬緡。”
秦玉點頭道:“也罷,我不提便是。”
王乾辦笑道:“可說是呐,小的便忙死也不敢說累的。謝陳都司吉言,都司請坐,小的這便奉茶。”
徐恒道:“待事成以後,陳崇恩自要調兵遣將。我料他要率五萬兵馬出征,加漢中五萬兵馬,十萬雄師伐蜀也充足了。左驍衛自是陳崇恩首選,餘下一衛卻不能再選他舊部,如陳肅、王煥部皆不成選,便是天權衛王鳳,雖非他舊部,卻與他乾係匪淺,也不能選。我覺得,選雲衝衛馮淵最好。一來可稍慰盧象山之心,二來漢中十萬雄師,有三衛虎賁人馬,當今也不會疑忌陳崇恩擁兵自重了。”
王乾辦笑道:“在這政事堂中,哪有一日是得安逸的,隻不忙死便要燒香拜佛了。陳都司此來,是為尋哪位官人,小人好去通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