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介大喝一聲:“備戰。”立時全軍整肅,刀出鞘,箭上弦。
劈麵山上兵馬見他下山,也儘數下了山來。兩邊合兵一處,約莫也有七千餘兵馬。
於介這才覺悟道:“不好,蜀軍要用火攻。”
心中驚懼暗生,便再不敢與蜀軍對敵,沉聲命令道:“蜀軍勢大,撤兵。”軍令傳下,鄭軍立時各自向火線逃命,再也顧不得陣型步隊了。
他自率親軍先往左邊山上逃去。軍令還未傳下,眾兵士隻見將旗向火線挪動,陣型立時便亂了。兵士們紛繁四散逃去,軍令便再也冇法傳下去。
蜀軍開動了,旗號遮天蔽日而來,大隊蜀軍如同烈火普通,向鄭軍囊括而來。
程備也已看到那小將與龐爰纏鬥多時,聽陳封問起,心知必是問這白袍小將,便回道:“這小將是鷹揚衛梁臨道麾下一名八品驍騎尉,姓衛名綰,字公器,河北聊城人氏。蔭其父職,參軍不過二年。此次隨軍入蜀,隻怕是他第一次交戰疆場,卻不想竟有這等技藝。”
蜀軍如此勢大,倒是從那裡來的這很多兵馬?隨即心中恍然,“這是綿穀蜀軍。漫天寨蜀軍在五裡外等了一個時候,便是在等綿穀蜀軍前來彙合。這蜀軍少說也有兩萬兵馬,我這數千兵馬如何能抵擋得住?”
此時殘冬將儘,春意漸近,於介心中儘是東風。此戰若勝,這阻擊救兵的功績可也不小,隻怕一個都批示使便可穩穩到手了。而後再無他求,惟願安度餘生了。百年以後得一諡號,名標史乘,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於介正策畫著,臉上已浮出笑意,忽見標兵來報,漫天寨蜀軍已全軍出兵,開赴朝天鎮。已朝此處行來,距此已不敷十裡。
此時蜀軍還未開來,空中火勢剛過,另不足溫。於介命排開步地,他自居中,心想我已多年未上陣廝殺,本日便拚了性命親身衝殺,也要阻住蜀軍。
隻因兩側山嶺相距太遠,不在弓弩射程以內,於介隻得將三千弓弩手排在方陣兩翼,最外側則是三千騎軍分兩隊護住擺佈。
火勢雖慢,鄭軍卻陣腳已亂。於介也是彷徨無計,目睹火一點點燒來,前排鄭軍兵士已站不住腳。於介心中慌亂,心道畢竟不能等火燒到身上來,隻得傳令道:“向兩側山上遁藏。”
陳封看了程備一眼。程備身為長史,每日案牘之事極多,卻能在短短一月以內便將各衛帳下將領熟諳於心,陳封也不由心中佩服。便道:“無得了心了。隻是這衛綰豈止技藝不凡,膽識也是過人。本日若能取勝,此人當記大功。”
朝陽爬過山脊,照在大地,輕風拂麵,已無寒意。
這處山口約有3、四裡闊,儘是荒漠,雜草叢生,於介猜想蜀國救兵不過萬把人馬,不肯再紮鹿砦,隻將鐵蒺藜灑在陣前,一萬餘步軍排成八個方陣將山口塞得滿滿鐺鐺。
盤點身邊兵馬,卻隻要4、五千兵馬,再看劈麵山上還不及這邊多,餘者皆逃散無蹤。但若能湊齊七八千人馬,也能與蜀軍一戰。蜀軍不過萬餘兵馬,也並駁詰事。
蜀軍在二裡外停下,鄭軍全軍防備,隻等蜀軍來攻,哪知蜀軍卻全無打擊之意。突見前排千餘蜀軍上前幾步,各自撲滅手中火把,又撲滅地上雜草。
那草皆是夏季乾枯雜草,遇火即燃,大火迅即燃起,火勢熊熊。
那白馬極快,隻在龐爰擺佈。龐爰親兵欲擋住衛綰,卻擋不住衛綰如靈蛇般銀槍,眨眼間便有兩人被刺落馬下。龐爰無法,隻得回身又與衛綰戰於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