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落日下，鮮血彷彿不再刺目，殘破的旗號上，“楚”與“鄭”似也分不甚清。

於適卻不肯聽，擺脫張羽道：“我有的是力量，不需歇。”

然傷亡雖重，兩軍卻皆不敢有分毫懶惰，若不能攻破虹泗，楚軍便隻要死路一條；若被楚軍攻破虹泗，鄭國火線應州、淮陰諸地空虛，必被楚軍長驅直入，淮南之地難保。是以兩邊都無退路，隻能在山嶺之間搏命絞殺。

張羽一笑道：“那可也很多了。你本日頭遭上陣，便能有此功勞，我當為你記一大功。何況你還救我出重圍，我更要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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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適也笑道：“統製放心，我學了你的刀去，統製也學我的射術，我仍舊不是統製的敵手。”

張羽道：“三郎，參軍之人，都是要殺人的，你不殺人，便要被人所殺。你是天生的將軍，來日的功業必然不成限量，但你要記著，切不成嗜殺。我等本日殺這很多人，是為我同袍國人不被搏鬥，更加今後天下百姓能免受戰亂之苦，與生性殘暴分歧。嗜殺之人，必然不得善終。”

楚軍山地戰如此固執，又如此號令嚴明，劉遜也不由讚歎不已。

楚軍的包抄圈已被箭射得七零八落，張羽開端反攻，斬馬刀舞成一團旋風，捲進楚軍陣中。身後的鄭兵也重振士氣，隨張羽在楚軍陣中亂衝亂殺。

馬保卻不惶恐，隻道：“鶴霄歇不得了。這裡交與你，我去那邊抵擋楚賊。”不等張羽答話，馬保已點齊二百兵士，向西邊奔去。

於適一斛箭已射儘，隻得下了壁壘，又取一斛箭係在腰間，又要再上壁壘。

張羽哈哈大笑道：“你小小年紀，便要與我比擬，當真後生可畏。我參軍已有十年，你如何能比？莫心急，你必然要強於我的。你有這等射術，又學我的刀去，天下另有哪個是你的敵手？不出三年，你必然橫行天下。”

山上的楚軍兵卒抵擋不住，開端向山下敗退。但就在此時，後邊的兩千楚軍已到了山上。退兵與進兵融在一處，便如雨水落入江海普通，楚兵又快速分紅前後兩隊。前隊又向上攻來，後隊則取出弓弩，向壁壘上放起箭來。

於適身子一震，向前邁出的腳步收了返來，看了看張羽，雖是心有不甘，卻隻得悻悻道：“是，遵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