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道:“嗯,多謝程長史。諸位,聖上命我伐蜀,這一戰便與昔日分歧,我軍定是要主攻了。諸位都是久經疆場的老將,便請都說一說這一戰該如何打?”
世人各安其位,徐慷道:“蜀國雖算不得強國,卻也並不易與,不然我等又何必在漢中與蜀軍對峙多年。那夏侯蹇更非平常之輩,攻城略地、野戰佈陣非其所長,但修建防地、死守要地,卻不遜古今名將。是以這一戰,都司還需謹慎謹慎為上。便有勞程長史再為都司說說漢中情勢如何?”
程備道:“我鄭國兵馬排布便是如此。蜀軍夏侯蹇駐軍於綿穀,是為中軍;夏侯蹇帳下大將龐爰統兵一萬駐守青烏;青烏身火線維、白水、朝天三鎮各有三千擺佈兵馬駐守;三鎮後與綿穀之間另有一萬蜀軍;綿穀火線是昭化與劍閣,各有五千守軍。”
陳封道:“本來是程無患程長史,有勞了。”說著走下堂來。程備便為陳封一一引見各位統製,並各司馬、參軍等人。每引見一人,陳封便走上前去相見,見禮酬酢。
陳封點頭道:“本來如此,那也無妨。於製司想的全麵,程長史便請接著說罷。”
忽見火線座椅上站起一人,目光如刀般掃視堂下諸將,諸將為目光所懾,垂垂溫馨下來。隻見此人方額廣頤,須長及胸,邊幅極是威武,約莫四十多歲年紀,恰是虎賁軍長林衛都統製使徐慷。待堂下冇了聲氣,徐慷才轉回身來,向陳封見禮道:“陳都司,末將等失禮了。趙都司以身就義,諸將心中都憋了一口氣,隻要尋蜀軍倒黴。然朝廷無令,末將等又不敢擅專,隻得忍了下來。自接到朝廷旨意,諸將便盼著陳都司到來,陳都司既到了,儘管下軍令便是,我等無不受命。”
陳封拱手道:“多謝二位將軍成全,既是如此,便議一議這仗該如何打。”
“然蜀國雖弱,卻有蜀道天險為倚仗,是以我等亦不成掉以輕心,此戰,還需我劃一心戮力,共成大業。望諸位儘力襄助陳封,功成之日,陳封定不藏匿諸位之功。”說罷對堂下深施一禮。
陳封突地打斷道:“楊顯如何未到?”剛纔程備提到的伶仃領兵駐紮的統製都到了,唯獨楊顯未到,是以陳封纔有此一問。
堂下頓時哄亂起來,眾將紛繁叫道:“陳都司放心,我等必然同心合力,滅此朝食。”“都司儘管安坐南鄭,我哥兒幾個各領一支兵馬,便可直搗成都,提了孟焱首級來見都司。”“西蜀小國,不值一提,我雄師到時,必然望風而降,都司何必憂心?”“滅了西蜀,為趙都司報仇。”亂亂鬨哄,反多數聽不清說了甚麼。
陳封緩緩點頭。漢中輿圖他已看過無數次,山川城鎮都在胸中,聽程備一說,貳心中已勾畫出丹青。隻聽程備又道:“都司,我軍據沮水,蜀軍據嘉陵水,兩方對峙已有多年,皆難再進一步。這數年間,我軍與蜀軍交兵已有多次,兩邊互有勝負。如果蜀軍過沮水而來,多是我軍得勝,如果我軍渡嘉陵水擊之,卻多數倒黴。是以悠長以來情勢並未有大竄改。”
堂下世人都見過了,陳封纔回到堂上,卻並未坐下,挺身抱拳道:“諸位,我們都是武人,客氣話也不必多說了,陳封奉聖命而來,此來漢中卻與盧太尉、趙都司之時分歧。他二人戍守漢中是為保土,陳封倒是為伐蜀而來。數年來蜀人無端犯我國土,搶我賦稅,現在趙都司又不慎喪於蜀人之手,此實乃我大鄭之奇恥大辱。諒西蜀不過蕞爾小國,昔日我大鄭不過憐其強大,不忍加上兵器,他卻不知改過,反得寸進尺,竟敢殺我統兵大將。得聞此事,聖上大怒,群臣激憤,若不興仁義之師,伐滅無道,如何彰我大國之威。陳封此來,便是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