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愚我的孩子:
“那邊被扯掉了兩頁,大抵是目次或者署名頁。”見蘇愚死死盯著摺頁處看個不斷,徐青蘿開口解答了他的迷惑,“不過扯得很經心,不細心看底子看不出來。”
徐青蘿心中獵奇,想問“蘇夢溪是誰”,卻見一滴水珠落下來,落在條記的硬紙封皮上,很快便洇濕了一片,緊接著又是一滴。蘇愚從速用襯衫袖口去擦拭,一滴滴的水珠卻不竭從他臉上滑落下來,落在他的袖口上,手背上,暈染出一片片深深的水漬。
但是這無聲的抽泣讓徐青蘿的心有些發顫,那濃厚的哀痛並未因無聲而止息。她想問“你為甚麼哭”,張了張嘴又把話嚥了歸去。這個條記的仆人姓蘇啊,蘇夢溪,朱語哲說過蘇愚的媽媽姓蘇,那應當就是她了吧?
那實在是兩頁紙,第一頁紙上用清秀工緻的筆跡寫著一個名字――“蘇夢溪”,附帶著年代日期,另有一個地點――“於雲夢山”。第二頁紙上則是一大段自白似的話,朱語哲一見第一行字內心便突然一驚,那邊寫的是“蘇愚我的孩子”。貳心頭的邪念一下子就飛得乾清乾淨,隻是瞪大了眼睛孔殷地往下看:
…………
這是他媽媽的遺物,可他之前從不曉得,他的姑姑還千方百計瞞著他,那被撕掉的封頁明顯就是媽媽的署名啊。
她的話蘇愚聽得半懂不懂,明顯她在清查甚麼,覺得會在這本條記中有所斬獲,可終究卻絕望了。大要上看,她清查的應當是阿誰星體標記的意義,可聽她的語氣卻又不像。一個不著名的標記,查不到不過是多一點學術迷惑,何至於給人一種乾係嚴峻的感受?
“當然啦,成心為之,能夠是寫了甚麼東西不想讓人看到,也能夠是寫錯了被墨汁塗得一團糟,看著礙眼就一把撕掉。”
幾近不消多想,究竟就擺在麵前。這兩頁紙跟那本條記鎖在一處,紙張也一模一樣,而條記也恰好缺失封頁,兩相聯絡,自可確認無疑。朱語哲的心一下子就混亂了。他拿著紙,直著眼睛,半晌才喃喃道:“媽,媽,為甚麼?你這是想乾嗎呀?這條記是舅媽的遺物啊,你乾嗎瞞著蘇愚?乾嗎就是不讓他看?如許如何對得起舅媽呀……但是,但是事情都如許瞭如何辦,我該如何辦?”
“嗯,你不感覺奇特嗎?”蘇愚撓了撓頭。
她話音還未落地,條記已經被蘇愚一把奪了歸去。蘇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在封背上,顫抖動手指悄悄緩緩地撫過那三個字,一遍又一遍,他低著頭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封頁被扯掉了?
蘇愚忍住扣問的打動,從女孩膝上拿回那本條記,從第一頁翻開。他在想,姑姑對條記那麼嚴峻,那麼不但願我看到,總該有點甚麼奧妙在內裡纔對,該不是怕我學了條記裡的東西也去做占星師、搶了表哥的飯碗,那樣就太小題大做了。或許徐青蘿重視不到的東西,我能重視到呢。
“我現在也搞不清了。”徐青蘿抬開端,透過燈光編織的樊籬看了一眼青白茫茫的夜空,自語似地說道:“就算不是筆誤,隻要一個標記也清查不了甚麼,總之這條線索又斷了。……或許,真的再也冇有了吧。”
就像她。就像他。
舅媽也是個占星師?為甚麼媽媽從冇提過?舅媽給蘇愚寫過一本占星條記?莫非就是……就是那本條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