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徐青蘿連連同意。因而兩人第三次一拜到地,複興身時,行動都變得漸漸騰騰。鄙諺說“事不過三”,三拜已畢,真的不能再拜下去了,不然會一向拜到天亮也說不定。
小旅店的房間裡,徐青蘿換上了一身紅裙子,蘇愚則還是是那身紅呢衣,固然臟了一些,但畢竟是紅豔豔的喜慶色彩,一時又找不到替代的衣服,隻好勉強當作“結婚”的號衣。不管是出於“玩心”還是基於某種固執,徐青蘿都執意要做一個婚禮節式。當然,這個典禮極儘簡樸,冇有司儀,冇有父母雙親,更冇有親朋老友,這兩個孤傲到各自天下隻要對方的小孩,在床上相對而坐。
“我……,我們再拜一次!”徐青蘿目光閃動了幾下,發起道。
昂首對視,兩人不成製止地再次墮入難堪。
蘇愚留步轉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彆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這首……彈得不好,我換一首。”蘇愚死力諱飾著本身的哽咽,頭也不抬,執意從女孩冰冷的指間抽脫手,持續他低劣的彈奏。他不能不彈,他不想在此時昂首,讓女孩瞥見他泫然的淚眼。不顧垂垂清楚起來的頭痛,他彈起另一首“紫蘿”教唱的曲子,那首活潑調皮的《如夢令》:
現在的中國境內,倒是有三十多處景區自稱桃花源,卻冇有一處地形龐大到無可尋覓,那裡合適陶淵明的描述?
徐青蘿聽了,如有所思。細姨界的存在,確切“不敷為外人道也”,萬一動靜傳開,被其他修行人得知,必然跑來大肆尋覓。有人偶爾突入,隻說是避亂之地以混合視聽,確有能夠這麼做。
徐青蘿默靜坐在燭光裡,低頭看著那把近在天涯的吉他,黑紅色的吉他,吉他上那雙苗條的手在撥動,像溺在旋律水流裡的魚兒,不斷掙紮。那溫馨清純的旋律不知為何多了幾分哀傷的感受,讓她幾次開口,想打斷又不忍打斷,想跟唱卻冇法跟唱。她聽到了他沉寂麵孔下一向壓抑的情感,那種垂憐、擔憂、無助、哀痛交叉稠濁的情感。
“修為極高的修行人能夠締造獨立空間,我們稱之為‘細姨界’,”徐青蘿緩緩說道,“細姨界是修行人星府所化,內裡有我們需求的能量,隻要找到一個細姨界,我的身材就能規複。”
他也顧不得去管那人影是何方崇高,回身“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後背抵在門上,頭痛欲裂,滿頭滿臉都是汗水。額前的頭髮濕透了,因為咬牙忍痛,臉部線條結實中透出一絲猙獰。他幾近一字一句地問道:“甚麼體例?奉告我我必然能做到!”
聲音有些哽咽,接連兩滴眼淚滴在他們緊握的手上。蘇愚趕緊用胳膊肘擦了擦眼睛,抬開端四目相對,兩雙眼睛都是紅的。徐青蘿跪坐著向前挪了兩步,一邊伸手去給他擦拭眼角,一邊柔聲說道:“彆哭呀,我不是好好的麼?”
“蘇小愚,我都要嫁給你了,你乾嗎老擺著一張殭屍臉?”徐青蘿不滿地撅了撅嘴。
蘇愚點了點頭,兩人便各自跪坐,相對而拜。固然冇有禮聘,冇有誓詞,冇有見證,婚禮從倉促的起意到粗陋的停止都像小孩子過家家,但兩人現在都說不出的慎重,當真,這一拜之間,在兩顆稚嫩的內心是真的將平生完整拜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