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_七 進退一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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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一麵,你就不去。”白衣女子說著又將銅錢翻了身。“是這一麵,你就去。”

“你方纔不過看出我要去做甚麼,並冇測休咎。”

俄然,銅錢消逝――被白衣女子攔路抄走。他一怔,銅錢已被她又握在手心。

白衣女子哼了一聲。“我綴了你這麼多天,不在乎再多一日。”

君黎對於她說本身扯談之類的言語已然不著惱,隻道:“不管是沙盤撞損,還是我明日要走,都已足可見女人運氣並不好,這趟險還是彆去犯了吧。”

“你要去尋五十絃琴?但你……”君黎說著,看了眼她仍舊隨身帶著的琴匣。“是否那天厥後單前鋒又跟你說過甚麼?你先前彷彿並無這層意義。”

“我給你算。”

“我已經請了你的茶。”

“當然是一開端便想找你算卦,不過……之前你獲咎我的氣,我至本日方消,先前自也不會來找你了!”

白衣女子咦了一聲道:“如果如此,我要去臨安尋琴也是我的私事,如何你一心不讓我去?”

“你便說是不是。”

“你試過麼?”君黎道。“那琴譜想必令師也傳給了你,你可曾嘗試過,是否用二十五絃真的冇法表示?”

“……算不上犯上,隻不過我曉得宮中有五十絃琴。白衣女子側開臉去。”

“你不去,如何本日不立幡?”女子在他桌邊坐了下來,見他桌上全無茶水,微微點頭,便叫了茶小二過來點茶。

君黎說不出話來。他冇法不承認,當銅錢飛在空中時,他已經恍然曉得本身但願的成果是甚麼。

“單前鋒會不會又坦白了你?”

“我已說了,自尋死路罷了。”

“如果如此,我倒感覺女人還是該以尋回琴譜為要,至於琴――不過是東西載體,待有了琴譜,再尋不遲,哪怕訪一巧匠根據這一半重新製作一具,亦非完整不成能。”

“一日一卦,女人不交運,方纔我沙盤撞壞,不謹慎測了女人一事,本日再測恐不在準,起碼也要比及明日了。”

“實在……也冇甚麼。隻是我也冇處可去。有些話冇處可說,隻能尋著你來講了。”

“不如也算一卦吧。”白衣女子道。“給你本身算一卦,看看要不要去。”

八月轉眼即至。連續十幾天,君黎都坐在人最多的茶館裡,兜攬買賣。徽州人信運命的很多,君黎空下來的時候也便未幾,但繁忙也冇讓他忘了單疾泉那天的話。八月到來的這天,他冷靜挪至另一間茶館,到二樓尋了一個坐位。

“你……”白衣女子氣結。“好,那你說,你明日要去那裡,我便也去那裡,總要等你將這一卦算出來――我便不信明日你還要摔壞甚麼東西?”

“再也見不到想見的人”――這句話彷彿終究刺痛了君黎內心的某個處所。固然一向學著離開世俗,試著忘懷七情六慾,但他始終是個凡人。在想做一件事的時候逼本身不做,在想見某些人時逼本身不見,當然也是修行的一種,但那種“想”卻並未曾因為修行減少過。未知是修行太不勝利之故,還是凡人本應如此――他不曉得,乃至也不能必定一向尊崇的師父到最後,有冇有真正做到忘懷凡塵。

她不待君黎同意,已經將銅錢悄悄一彈。那錢帶著些許指甲的反響筆挺射向空中。君黎不由自主地也將目光跟著那銅錢抬起,而後又隨之一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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