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戴了鬥笠,我也還不曉得。”單疾泉有模有樣地說著,便轉頭道,“勞煩,將那最後一麵銀牌給我看看。”
便有人依言將銀牌送來。單疾泉翻過來看了眼,道:“就是這最後一人了,這裡刻了個‘鳳’字,想必他便是黑竹會赫赫馳名的沈鳳鳴了。”
就有人忍不住道:“大哥,剛纔最後上場的清楚不是……”
“大哥,你先聽我說……”
寧大人不甚曉得技藝,卻也假惺惺獎飾道:“公然豪傑出少年,沈公子年紀悄悄,技藝不凡,今後還多有借力之處。待我回報張大人、朱大人,必有犒賞!”
“你讓沈鳳鳴抬手掌給你看看就曉得。”
“或者不如說,是我逼沈鳳鳴將他帶上山來,也是我要此人殺馬斯的――你可有甚麼不滿麼?”
“……就算他殺了顧世忠,顧世忠既然不是青龍教的,拓跋孤憑甚麼管?憑甚麼來討說法?”
隻聽張弓長便咳嗽一聲,便道:“各位,本日黑竹大會,第四十八任金牌殺手已然灰塵落定。他說著,將手中一枚銀色圓牌舉起,道,便是最後上場的沈鳳鳴!”
那人便悶聲冇了話。隻聽寧大人卻又道:“但這新任金牌殺手,能夠與我朝個相?”
他瘦長的手指指處,當然是君黎。
“不敢當。”沈鳳鳴客氣道。“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這天寒地冷,又碰高低雨,實在是過意不去。”
“恰是如此。”
沈鳳鳴一向沉默,因為他曉得單疾泉說的並非本相。但是俄然說到此節,他也大抵明白單疾泉的意義了,便將右掌抬起,稍稍催動毒勁,掌心中模糊的綠色便泛了出來。
“沈鳳鳴?”寧大人皺眉。“彷彿傳聞過……”
寧大人便漂亮地一揮手,向張弓長道:“張爺,本日算是大開了眼界,不過我傳聞金牌真正授予的典禮,卻要到淮陽金牌之牆?”
“我……”
馬斯這一邊的人因冇了領袖,茫然無主之下,便籌辦各自下山。卻不料張弓長回過甚來,低吼一聲道:“誰準你們走了?”
“你覺得我看不出來他實在是個外人?”張弓長陰沉著臉道。“黑竹召開大會,向來都不能有外人入內,你擅自將外人帶入,原是極刑!本日事已至此,看在朝廷的份上,你的事前不談,但此人非死不成。”
“你……這麼說你是奉了拓跋孤的號令而來?你說你隻是想藉此機遇與我話舊,隻是個藉口了?殺人償命麼?哼,是,我曉得,馬斯在青龍穀殺了拓跋孤很多人,但你們莫非不曉得端方?達成龍教的人不過是他的任務,有本領拓跋孤就去找背後金主。尋依令而行的殺手報仇,算得甚麼花樣?”
“寧大人少涉江湖,都曉得此人名字。他實在是與馬斯齊名之人,信賴張庭張大人也必不會不知。並且此人比起馬斯的好處,是一貫看淡名利,向來不結黨營私,您瞧瞧他明顯工夫賽過馬斯,卻在黑竹會被他壓得這般,就曉得是了。信賴這般向張大人回報,他應不會有所怪責吧?若真有甚事,便說是我卓燕力保的,讓他找我就是。”
單疾泉低聲道:“寧大人,您不曉得,實在此次事情,是我們特特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