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_一七九 坡上之變(五)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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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冇醒。”單疾泉在用飯時,方俄然提及。“不過鬼使說,最多明後日,應當會醒了。”

他說著,向地上重傷的君黎一指。俞瑞麵色又變,倏然搶到君黎身前。“他就是君黎?”他細心看了,似才發明他一身血汙的是道袍,那傾斜散落的是道簪,不由分辯去探他鼻息。

“爹的意義是?”

俞瑞看君黎情狀,公然一怒伸掌將他腹前的箭尾一擊而斷,罵道:“便隻會派我做些爛事,人死了,到頭來又怪在我頭上!”

貳內心便有了下一個猜想,心中未知是福是禍,還是問出口來。

“鬼使出馬,他――該是冇有性命之憂了吧?”他固然恭維著,問得仍有幾分不肯定。

“爹去看他了?”單刺刺驚奇。

單疾泉上前去看君黎。他總算像是睡著的模樣,可呼吸像有些不平穩,眉間仍有些痛苦的蹙起。

單疾泉的猜想實在簡樸――在他看來,俞瑞既然冇死,隻要人得自在,以他的脾氣,不成能這麼久聽不到動靜;若說下獄久了轉了性,可那一句“看來我錯過了場好戲”足以證明並非如此。那便隻要一個能夠――在此之前,他一向都還在牢裡未出。

但是以朱雀在大內的職位,要放個俞瑞出來,易如反掌,他卻恰好不放,想來另有原因。現在――不知因為甚麼啟事讓他在這梅州呈現,很難叫人不想到與夏錚南下、君黎追行有關。

日光漸移,已經往西偏去了。俄然才聞聲俞瑞罵了一聲甚麼,單疾泉一凝眉:“如何?”

一邊的刺刺大多數冇聽懂,但這一句是聽懂了的,忍不住道:“鬼使伯伯,你能救他嗎?求求你,求求你必然要救他活來!”

“鬼使此來,該不會是為了這個叫君黎的小子吧?”

又費了些事,一行人終是到了梅州。城裡確切好些,起碼不必受日曬雨淋,要再抓藥取物也便利很多。單疾泉見已要天晚,將君黎留了給俞瑞安設在堆棧裡,硬將偶然和刺刺拖回了夏府。

單疾泉點點頭。“我下午順道去看了看。他――也發了燒,前日昨日燒得短長,本日退下點了。”

單疾泉眉宇輕動。當初朱雀臨時派了俞瑞去追逐白霜,到頭來反害得白霜身故――看來俞瑞指的便是那件事了。那事天然不能全怪俞瑞,朱雀內心稀有,可看來――他對此不無芥蒂,遲遲不肯將俞瑞放出來,說不定與此有關。

“甚麼?”偶然和刺刺才一起復甦了。“他……他是說說的還是……”

聽俞瑞說君黎或許有救,刺刺的心才鬆落一點,被偶然扶起,靠在他肩頭,便沉沉而寐。在燒得隻剩形架的小屋聊勝於無地避了避雨,俞瑞和單疾泉各運內力外法,將君黎和單刺刺體內箭矢逼出。箭尖在刺刺身材裡,吃力不小,幸虧屋後仍有些止血之藥還未被燒及,偶然忙左忙右,半刻都不敢停。

他在梅州見過牢裡的張弓長。朱雀固然交代過張弓長不能傷君黎性命,卻大抵曉得張弓長一定會放在心上的。派人來殺夏錚,卻又擔憂君黎是以遭禍,可他卻也決計不肯拉上麵子召人歸去,更不肯為此切身前來的。也隻能想到有這個昔日麾下之使論武功高強還算可用,不得已派他庇護君黎安然。隻是――他或許遊移得太久,俞瑞這一次,如何看都來晚了。

俞瑞看了她一眼。“這是你女兒?”見單疾泉點頭,不由發一聲歎。“竟一轉眼這麼多年,你連女兒都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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