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醉酒入的深層夢境，除了那道背對著他，看不見麵子，站在廢墟中的恍惚身影外，李從珂終究憶起了彆的東西。

霍空山大笑，暴露一副缺了板牙，半邊泛黃半邊偏烏的壞牙口：“人間本來就冇有幾副藥能治我，這是冇體例的事。大唐龍脈與七星龍淵劍究竟好不好找，是後話，現在說多了反倒無益，當務之急，你快去把我說的那小我找到纔是。”

或許偌大天下，也冇有幾人能懂。

“罷了。”馮清河考慮好久，擺擺手，讓步道：“稍後我便去告訴閣主，他若應允，不管其彆人如何反對，我也將果斷地站在他......另有你這邊。”

因為他的確不懂。

“不錯，孺子可教。”

“我可不需求你來提示。”霍空山冇好氣地回了一句，接著又道：“反倒是要提示你，向岑蝕昴報信以後，畫一道星符，就像如許，一道烙印，反正交叉。”

即便醉得不省人事，星符被摘，燕薔薇進房間，取畫端湯，他都不自知，乃至還被她換了身上衣衫，可心念一動，雁返刀之形意，仍在其身。

乃是一劍。

除了麵前這個被他稱作“瘋子”，實則復甦得可駭的男人。

霍空山中指上滾齒轉動速率更快，道：“要真能使紫微星易主，反倒好辦了，省去很多力量。通天堪輿盤底子不必用，隻需找到那把鍛造之時便與紫微氣數相息相乾的七星龍淵劍便可。”

馮清河麵有怒意，冷哼幾聲，欲言又止，終拂袖而走。

霍空山目光明滅：“你不懂的處所多了去了。鄴虛靈因何震驚天道，為天數所累，你懂麼？她因天道而傷，墮入昏倒，何人又將因天道而醒，走出一條古今未有的路，你懂麼？”

“這彷彿......”

刀尖離指尖時，無一滴血落，獨見兩條血線，由靜及動，乍一看竟如龍蛇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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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空山停動手上行動，不耐煩道：“哪有那麼多為甚麼？將來對你有效，這四個字夠不敷？言儘於此，畫不畫隨你，歸正我的藏品很多，不缺你馮小子這類身材的棺材。”

“絕望太久，也該對勁一回。是龍是蛇，機會一到，總得見個真章。虎魂木為我續命之物，但畢竟隻是之一，而非獨一，冇有它，不成惜。獨占你，遇見後便不能錯過，不然......真不知又要再等幾個百年！無醇酒，無美人，無佳色，無良辰，一把劍守不住，一小我等不來，老死在如許的天下，如許的江湖，才真的可惜！”

一如六合坎阱。

“我師父如何教我，閣主待我如何，先放在一邊，彆拐彎抹角，這些卷宗有甚麼題目，哪分歧你的意，你直接說。”

冥冥中的輪轉聲，發源倒是一個藐小滾齒。

嘴上雖這麼說，霍空山所說的話，馮清河還是在公開裡記下。

霍空山自言自語，指尖血線忽而纏絲。

“霍瘋子，你有完冇完？再翻下去就到頭了！遵循你提的那些前提，司命閣搜來的各色人物卷宗，我已經做了一道排查，剩下九九八十一卷，九九八十一人，冇一個合你的意？”

馮清河吞吞吐吐道：“是有那麼一點兒......呃，但我還是能夠接管。就怕......其他長老那邊......不好壓服啊！你懂的。”

“你這瘋子也冇太冇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