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玄奘_第八章 香花之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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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四位也都棄了手中的棍棒,上前跪下道:“我們也不做賊了!實在,做賊一點兒都不好。我們要跟法師學做佛,法師您能為我們授戒嗎?”

玄奘輕聲伸謝,接過來抿了一口,隻感覺甜得發膩,明顯是石蜜放得太濃了。

“莫非這裡已經找不到有和尚的伽藍了嗎?”他有些不甘心腸問道。

“多謝施主,”玄奘合掌道,“施主是耆那教徒嗎?”

放下木碗,他的心中竟出現一絲苦澀,犍陀邏國的佛法已經式微,如同這個國度普通,不複昔日名勝。

“佛性?”強盜頭子有些茫然,“但是,我們是首陀羅,是‘平生族’,那裡有甚麼……佛性……”

耶尢達猜疑地搖了點頭:“我對佛教並不體味,不明白你為甚麼會有桎梏。一個真正的信奉者永久信的是神的旨意,不該給本身設下甚麼桎梏的。”

如許過了約摸有一頓飯的時候,直到玄奘焚香散花,禮拜結束,佛光方纔散去,佛影也旋即消逝不見。

玄奘心中感慨,他曉得這些強盜是遭到了佛光的感化,大乘佛教的教義之一便是普渡眾生,佛陀留影於世,隻怕也恰是此意,以虛治虛,當真是佛法無邊。

“居士說的是,”玄奘歎道,“隻是貧僧不遠萬裡來到佛國,就是為了尋覓聖賢,以解開本身心中的桎梏。”

“犍陀邏的王族早已冇有了先人,現在這裡附屬於迦畢拭國。”

冇過量久,石壁再次敞亮起來,黑暗中這亮光越來越清楚、敞亮,五個強盜驚奇地看著佛陀之影呈現在麵前,都忙不迭地撲倒在地,渾身顫栗,一動也不敢動。

“你是個修苦行的沙門?”婆羅門用一雙淺灰色微微泛藍的瞳人上高低下打量著玄奘,“如何走到這裡來了?”

“因為佛影畢竟是空,”玄奘道,“凡統統相,皆是虛妄。佛影也一樣。其實在這個人間,不管人、神、鬼、佛菩薩;不管婆羅門、刹帝利、吠舍、首陀羅;也不管蓮池、苦海,俱是色相,此所謂‘色便是空’;若能‘悟空’,則能隨心生相、隨遇而安,以靜生萬動,以無相生萬相,是為‘空便是色’也。”

對於瑜伽宗,玄奘另有很多題目不解,這些題目早在長安就困擾著他。現在,他終究有機遇親耳聆聽那些大師們的教誨,以實現他此次西行的慾望了……

可令他感到奇特的是,繞城轉了一圈,他也冇見著宮殿。這裡莫非不是都城嗎?

當時的印度可謂天下的中間,具有著全天下最壯觀的修建:在巴米揚穀地,人們開鑿了龐大的佛像;在帝國的都城犍陀邏,一座巍峨的紅色浮圖鵠立在山穀當中,遠方的商旅們達到穀地時,起首看到的便是一頂龐大的華蓋在風中轉動,那長長的經幡如同一麵麵旗號,訴說的不是佛法,而是帝國的強大。

玄奘悄悄思忖,八萬四千雖不至於,但上千倒是必定的,這一起之上,他就見到上百所殘破荒廢的伽藍和衰頹傾圮的佛塔。

玄奘笑了笑,他感覺這個婆羅門很風趣。

看著麵前這座破敗不堪的寺院,玄奘感到極度震驚――這裡就是曾經的聖地,世親菩薩講經之所,那寂靜富麗的殿堂、寺壁上斑斕淡雅的壁畫,以及大殿中心的佛像都極具特性,模糊還可見到昔日的光輝,可惜這光輝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玄奘帶著但願走進布色羯邏伐底,卻被麵前這座空曠荒涼的古城深深震驚了――王城的大半已經成為廢墟,映入視線的除了斷壁殘桓,就隻要一些粗陋的土屋。城內住民極其希少,周遭四五十裡的處所空曠得如同墳場,隻要都會的角落處居住著千餘戶人家。街區幾近也不複存在,冇有清楚且寬廣的門路保持,人們彷彿住在郊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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