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錯了，”道誠低下了頭，心中也有些歉疚，“弟子隻是借力打力，冇想到他會傷著。”

連玄奘也看出不對了，他驚奇地對阿塔羅道：“這個帕拉木昆，好大的力量！”

“半是天生半是練，”道誠笑道，“他身子軟，跟普通人打鬥還是挺管用的。不過打這個大個子，卻占不到甚麼便宜。”

“法師不必擔憂，”阿塔羅開朗地笑道，“毛頭小子嘛，闖幾次禍又打甚麼緊？”

手力們也都跟喝醉了酒似的，呼嘯著為道信助勢。

“是，師父。”道信低頭走下了場。

他們這邊說著話，場上卻已是另一番氣象，道信看似占了上風，內心倒是有苦自知，拳頭打在對方的身上，便如砸在石頭上普通，對方看上去渾若無事，底子冇甚麼反應，而本身的手卻痛入骨髓。

本來道信見打來打去，也打不痛帕拉木昆，反倒把本身的拳頭打得又紅又腫，如針刺普通疼痛，心中一急，竟然從身後灌木叢中掰下一根樹枝，朝對方的手臂刺去，心想：“你總不至於練到針刺不進吧……”

這小沙彌，彆看平常和道信不睦，關頭時候還曉得分歧對外。

另一邊，小沙彌道通已經纏上了道誠，誇大地說道：“大師兄你太短長了！我要跟你學工夫，師兄你教教我吧。”

“不消謝，”玄奘道，“是我的弟子讓你受了傷，該讓他們向你報歉。”

“我也要跟大師兄學工夫！”道緣也湊趣。

道誠見了，疇昔想幫他一把，被他氣惱地一擺手，回絕了。

正躊躇間，帕拉木昆已經應戰：“好啊，那就來打吧。”

阿塔羅哈哈大笑：“大師何必這麼嚴峻？歸正在這戈壁裡也很無聊，就讓大夥兒玩個痛快吧。”

阿塔羅咧嘴一笑，對勁地說道：“在西域，隻傳聞有誰不會說話，冇傳聞有誰不會歌舞的！”

“不要不要，”帕拉木昆從速擺手，“不是他的錯。他冇打著我，是我本身跌倒的。”

鬍匪畢竟不是個讓人鎮靜的話題，另一個販子乾脆站起來唱起了歌，一股西域特有的粗暴氣味劈麵而來。

“師父不消擔憂，”道誠合掌道，“弟子必然點到為止。”

阿塔羅鬆了一口氣，又昂首看了道誠一眼，讚道：“這位小師父的工夫實在是太短長了！”

道誠聽了師父的叮嚀，從速借了索戈的刀，跑到中間的灌木叢中，“哢嚓”幾刀，砍下了幾根直溜的樹枝。

玄奘這才明白，敢情他們不是打鬥，是在比武較量呢。心中略略鬆了口氣。

玄奘怒道：“道信，你給我停止！”

“隻是兩三天罷了。”玄奘解釋道。

這些灌木叢都是乾死的，枝條色彩青黑，又尖又硬，像鐵一樣。

“阿塔羅，都快到家了，你那一葫蘆酒還捨不得拿出來嗎？”販子中有人一麵跳一麵喊道。

“如此說來，下一程，我們還能夠同業。”玄奘道。

索戈也點點頭，說道：“少林武功公然名不虛傳。”

道信頓時滿麵通紅。

“施主早點歇息吧，”他叮囑道，“這兩天最好不要下地走路。”

道信正要解釋，道誠卻笑著走了過來：“我說師弟呀，你搞清楚，剛纔這位施主隻要一放手，你的輕功可就登峰造極了！多數這會兒一絲氣都冇了，還談甚麼五氣六氣的？”

但道信也有上風，也不知他從那裡學來的古怪本領，身材非常柔嫩，左躲右閃，拳頭常常從不成知的方向出奇不料地朝對方身上號召，惹得帕拉木昆哇哇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