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彆的一個販子插言道,“法師的行李也丟了,經籍倒是保住了很多。如許想來,倒真像是菩薩在保佑呢。”
父老點點頭:“我傳聞過法師的名字。但法師既是比丘,為何不著僧衣,卻穿俗家人的衣服?”
他的口音很奇特,形式美滿是梵高雅語,各詞語的腔韻和音節也與眾分歧,彷彿是初期摩揭陀處所的方言鄙諺,聽起來實在有些吃力。
一個眼尖的嘍囉指著遠處尖叫道:“快看!是他們兩個!”
庵摩羅,意譯為“奈樹”,實在就是芒果。菩薩是在奉告我,這四周的芒果樹林裡,有一名聖賢?
他回身又對中間的酒保說道:“你們兩個去那片叢林看看吧,若能降服諸盜是最好的。”
展開眼睛時,天已大亮,固然身上還是有些刺痛,但比起昨日來卻好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知是那老農家的藥好,還是夢中菩薩的加持力……
玄奘道:“對於修行人來講,慧命纔是最首要的。玄奘到印度來,本為求法,凡是所經之地,都逗留下來學法;遇見有學問的聖賢,天然也應當登門請教。至於那些身外之物,本就不屬於我們,又何必過分在乎?”
不過玄奘還是聽懂了,他合掌恭敬地答道:“弟子玄奘,乃是東土學僧,今特來尊者處肄業無上大法。”
般若羯羅恰好走了過來,聽到“密林”二字,嚇了一跳,忙插嘴道:“師兄身上有傷,就在這裡好生靜養幾日,不要再往叢林裡去了!萬一再碰到強盜,如何應對?”
堂屋內有一個小小的佛龕,玄奘上前禮拜畢,便在地上的氈毯上趺坐下來,閉目合掌悄悄等待。
經卷太多不易搬運,村民們又紛繁解下外套、割些藤蘿,將這些經文包成幾包,帶回村落。
玄奘大喜過望!那老農牽著的恰是銀蹤,隻當再也見不到它了,卻未曾想它竟本身跑了返來!
“可眼下你這個修行人卻連一件長衣都冇有了,”般若羯羅指著他身上破裂的沾滿血汙的衲衣道,“便是短衣也成了這個模樣,幾近不能遮體。你總不能就如許去尋聖者吧?”
被縛之人個個驚駭萬狀,一時候哭聲喊聲告饒聲響成一片,強盜們樂得哈哈大笑,早忘了那兩個逃脫的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