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看看俘虜,又看看道緣:“既然你拿他當仆從,那你必然曉得他叫甚麼了?”
玄奘坐在主客位上旁觀歌舞,歡信則以交際官的身份上前,遞交了高昌王的手劄。
“阿彌陀佛。”玄奘合掌見禮。
一旁的禦史歡信卻忍不住撇了撇嘴——最首要的國度,你這牛皮也未免吹得太大了吧?
東晉高僧法顯在其求法觀光記《佛國記》中稱這個國度為“焉夷”,玄奘還記得那本書中曾經說過,這個國度地區泛博、非常敷裕。更加首要的是,此國自上而下,都對佛教極其尊崇。
當然,像高昌、龜茲、於闐這類位於絲綢之路關卡上的國度不會這麼做,因為他們靠抽取販子的買賣稅,收取過境用度,安安穩穩的便可贏利豐富,還能繁華本國市場。
一旁的禦史歡信再也聽不下去了,站出來道:“大王,有道是,兩軍交兵,不斬來使。何況我們隻是行旅?更何況高昌國並未同阿耆尼國正式交兵,怎能說是仇敵?又何況我們是在王城四周碰到劫匪的,不管如何阿耆尼國也是有必然任務的吧?”
“嗯,也好,”道緣歪著腦袋,當真地想了想,道,“你是吃果子的時候被我抓住的,就像偷東西被人發明的老鼠,那我今後就叫你大老鼠,好不好?”
這三個“何況”一說,阿耆尼國王立時大怒,一拍桌案,喝道:“大膽!”
沙木沙克到這裡來的首要目標是收買礦石,這裡的銀礦代價極低,遵循他的經曆,把從疏勒帶來的波斯地毯和路上收買的漢地絲綢、瓷器、茶葉等物高價賣掉,換成阿耆尼的銀礦石,發賣到疏勒一帶,代價可翻四倍;如果翻越蔥嶺,販到更悠遠的中亞大草原,則能夠達到驚人的十幾倍乃至二十倍的利潤!
玄奘瞪他一眼,小沙彌識相地閉了嘴。
玄奘終究明白,絲路上確切有幾百騎乃至上千騎的劫匪步隊存在。傳聞,有的強盜富可敵國,武力更是強大到了連軍隊都不是敵手!
“法師從悠遠的大唐來到這裡,駐錫於我阿耆尼國,實令本王歡樂無窮,手舞足蹈啊!”阿耆尼王嗓門宏亮,熱忱地說道,“我這阿耆尼國氣序暖和,民風渾厚,又富產銀礦,實乃絲路之上最首要的國度了!”
如果他們也搶,那就隻會使商使們想方設法避開他們的國度,繞道而行。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喪失本身無益的交通關鍵職位。
當然,前提是你有命將礦石帶到這麼遠的處所去。
“是嗎?”國王帶著幾分嘲弄的語氣說道,“本王傳聞,玄奘法師醫術精堪,既如此,又何必在我國中療傷?法師儘可本身處理啊。”
不過,兩個小東西還算聽話,見師父活力,乖乖閉上了嘴。
玄奘重視到,幾近每支商隊都有傷者,一個從西邊來的大型商隊,傷者竟占了一半以上!
玄奘叫來安歸,給他寫了張藥方,叫他同幾個會說吐火羅語的手力一起去城裡的藥鋪買藥,隨後便從行李中取出些帛絹,將措置好的傷口重新包紮起來。
剛走到禪房門口,就聽到道緣稚嫩的聲音:“你這該死的鬍匪!這裡是你坐的處所嗎?還不給我起來!坐到地上去!”
方丈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便點頭說道:“這些傷藥都隻能醫治普通的跌打毀傷,這麼重的傷隻怕……”
“法師就在我國中多呆些日子,為阿耆尼公眾講經說法,我會叫他們為法師籌辦健馬換乘的!”阿耆尼王熱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