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聽顏良所部已然上了鉤,公孫明緊繃著的神經當即便是一鬆,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了去,緊著便下了道死號令,自有陪侍在側的數名傳令兵躬身應諾之餘,倉促趕往各部埋伏點,將公孫明的號令傳達了下去……
冇等顏良弄明白是如何回事,蘆葦蕩中俄然接連燃起了數十處的廚子,很快便向豁口處伸展而來,濃煙滾滾大起中,翼州軍將士們頓時便亂作了一團。
翼州軍一起狂追了近一個時候,早已是殺紅了眼,這一見渤水兵潰兵逃進了蘆葦蕩中,底子未曾稍停,急於報仇雪恥的呂翔一馬搶先便率前軍跟著衝了出來,而顏良也一樣未曾有所遊移,率主力中軍也自一起向豁口處狂衝,就在此時,卻見審配急若星火般地從背麵趕了上來,滿臉焦心狀地呼喝了一嗓子,頓時便令顏良不自發地便放緩了馬速。
青紗帳無疑極美,特彆是落日西斜之際,一群群鳥兒在寬廣的河麵上迴旋飛舞,不時落進青紗帳中,鶴舞鴛飛,灑下陣陣清脆的鳥鳴,其景如詩如畫普通,叫人流連忘返,但是公孫明倒是偶然去賞識這等美景,固然是強裝平靜地聳峙著不動,看似安閒淡定,可實在麼,望向東北方向的眼神裡卻較著透著股濃濃的煩躁之色,冇旁的,菜肴都已擺上桌了,可“客人”卻遲遲冇到,這叫公孫明又怎能不為之忐忑不已的。
“咚、咚咚……”
“顏將軍且慢,且慢!”
四裡並不算短,可對於逃亡奔逃的軍伍來講,也不過就隻是一刻來鐘的時候便已衝過,眼瞅著蘆葦蕩已到,沈飛哪敢有涓滴的拖延,一聲吼怒,率潰兵們便沿著豁口處狂衝進了青紗帳中。
“快,衝出來,過河,過河!”
“哈哈……好大的個笑話,正南此言實是杞人憂天,這蘆葦蕩雖密,然,高不過肩,豈能藏得大量兵馬,再者,蘆葦正青,火燒難著,又有何可懼之處?”
蘆葦蕩的豁口乃是渤水兵決計斥地出來的,寬達三丈不足,筆挺地從平原之地直通滹沱河邊,雖有些蘆葦根的殘骸在,可根基尚算平坦,人馬行於其上,自不會有甚停滯,特彆是在前軍已根基衝出了蘆葦蕩的環境下,顏良自是更不會起甚狐疑,這一起疾走得可謂是放鬆至極,直到暴烈的鼓聲轟然響起,顏良這才驚覺彷彿有些不對,下認識地便勒住了座下疾走的戰馬,雙眼凜然地便望向了緩坡地點之處,隻可惜因著緩坡的隔絕,他底子冇法看清緩坡那頭的動靜。
郭圖這等言語一出,顏知己中的疑慮頓時便去,也就冇再多躊躇,一抖馬韁繩,率部便衝進了蘆葦蕩中,一見及此,審配揚手便要叫停,何如顏良馬速快,刹時便已衝出了老遠,審配無法之下,也隻能是策馬跟著衝了起來。
冇等顏良有所定奪,策馬立於一旁的郭圖便已是毫不客氣地貶損了審配一番,言語刻薄非常,底子冇給審配留甚情麵。
“起火了,該死,起火了。”
顏良的速率這麼一緩,馬術不甚精的審配總算是氣喘籲籲地趕到了,顧不得喘上口大氣,便即緊著進諫了一句道。
申時三刻,就在公孫明等得心焦非常之際,卻見一騎報馬絕塵而來,直奔到了公孫明的麵前,方纔一個乾脆利落的滾鞍下了馬背,衝著公孫明便是一個單膝點地,緊著稟報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