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儘管放心擺設了去,便是為叔也自當聽明兒之安排。”
“不錯,就是徹夜,待會某自打扮為軍中文書,攜印綬並章武郡之戶籍冊趕往淳於瓊營中請降,以慢其心,而後趁夜擊之,必可得一大勝!”
這一見趙雲主動請命,公孫明心中頓時便是一熱,但卻並未承諾其之自請,而是言語溫暖地解釋了一番。
“叔父明鑒,前賢有言曰:臣不密,喪其身,君不密,喪其國。今,我軍連敗之下,軍心士氣皆難言奮發,若不以擇日歸鄉之承諾穩住軍心,卻恐不戰我軍已崩潰大半矣,一旦被淳於瓊偵知我軍應對之策,大事必危,故而小侄方纔會先隱而不發。”
“明兒何必如此行事,軍中又不缺文書,且另著彆人前去詐降也就是了。”
文安縣城西北四裡外,翼州軍大營的中軍帳中,一名虯髯大漢正自盤坐在幾子前,雙目炯然地死盯著擺在幾子上的一罈美酒,幾次伸手想要去揭開封泥,卻又都寂然地放了下來,眼神裡滿滿皆是掙紮之色,不但如此,其吵嘴邊更是掛著幾絲晶亮的口涎,酒鬼之形象彷彿,此人恰是這支翼州軍的主將淳於瓊。
“不成,少主乃令媛之軀,豈可等閒涉險。”
公孫範之以是情願交出兵權,不止是有著嫡庶之彆的考慮,也不美滿是被公孫明的謀算之能所打動,更多的實在是在自知有力迴天的環境下,死馬臨時當作活馬來醫罷了,卻未曾想軍權倒是移交了,可公孫明在軍議一事上,竟然絕口不提詐降夜襲之策,這叫公孫範不免有種被公孫明忽悠了去之不爽,這不,眾將們方纔剛退下,他便以不滿的口氣提出了質疑。
“多謝叔父成全,子龍,三千騎軍便交給爾了,還請子龍多多操心則個,唔,如果統統順利,徹夜之戰便要看騎軍顯威風了。”
“叔父、諸位將軍莫急,且聽某一言,此番破賊本就是行險而為之,若不能勝,我軍是戰是撤皆無幸理可言,故,統統謀算須得精準無比方可,軍中雖文書雖多,詐降亦自不難,卻無一人可勘破賊軍之真假,去也無用,而若以武將前去,又恐有被賊看破之能夠,唯有某自去,方可便宜行事,且某到軍中不過個把時候,縱使袁軍細作了得,也決然探知某之真臉孔,換而言之,某此去看似凶惡,實則穩若泰山,諸位且都放心好了。”
不止是沈飛等人大驚失容,公孫範一樣對公孫明的冒險非常不覺得然。
“末將等服從!”
……
“少主萬不成如此啊,袁軍殘暴,倘若您有所閃失,我軍危矣。”
公孫明並未賣甚關子,自傲地一笑以後,便即將所謀之策簡樸隧道了出來。
軍權的交代非常順利,本來麼,渤水兵諸將中大半都是從幽州軍調來的,對公孫家的豪情還是有的,固然對公孫明的年青有所猜疑,但是公孫範既是甘心讓賢,眾將們也自不會劈麵反對,印綬一移交,軍權便算是順利移交結束了,對此,公孫明雖是心喜若狂,但卻並未帶到臉上來,除了將三千騎軍交給趙雲統領以外,並未再做彆的調劑,好言好語地安撫了眾將一番,又宣佈不日將撤兵渤海郡,而後便即草草結束了此番大帳議事。
見得公孫明身為主將,竟然勇於冒險若此,趙雲心中的感佩之意頓時便大起了,但見其昂然上前一步,衝著公孫明便是一拱手,慨然自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