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嘉宜在二哥走後悄悄歎一口氣，修吧，好好修。除此以外，她還得想一想，給大哥籌辦些甚麼。

“你說的也對。”陸顯點頭，“那我先歸去啦，你如果想修，那就大膽修，修好今後，從速跟我說，必然要快啊。”

還是借燈來提示她，晚間不要亂走？

雪竹笑道：“世子對家裡人，一貫很風雅。”

“二哥，我……”韓嘉宜的表情有些詭異。

韓嘉宜倒是約莫曉得此中啟事，但不好跟雪竹提起。她胡亂“嗯”了一聲：“那我是不是得感謝大哥？大哥對人一貫這麼風雅麼？”

至於給大哥的回禮，她已經想好了。錦衣衛嘛，隨身帶刀，免不了打打殺殺，求個安然符，給他戴上。他借給她的律書註解，幫了她的大忙，要不，她下次去書坊，也網羅幾本書給他？

公然，雪竹小聲道：“這是世子朝晨讓人送過來的。”

韓嘉宜連連點頭：“大哥說的是。”但她卻冇有接燈，她眼睛亮晶晶的，臉頰模糊帶著笑意：“這燈大哥拿著吧，我都到了，大哥還得歸去呢。拿著燈，既能照明，又能壯膽，多好呀。”

他向她緩緩伸脫手，手指苗條，骨節清楚。他神采淡淡：“嘉宜，把那《女誡》、《女則》拿來給我看看。”

韓嘉宜輕手重腳回到房間，略微清算了一下，上床歇息，一夜無夢。

陸晉長眉一挑，斜了她一眼，冇再說話，隻是放慢了步子, 等她上前。

他正欲將書往韓嘉宜手上塞，俄然聽到一聲輕咳，兩人齊齊轉頭，隻見大哥陸晉正站在不遠處，麵無神采看著他們。

卻被陸晉叫住。

韓嘉宜燦然一笑，悄悄揮了揮手，回身進門、關門、閂門，一氣嗬成。

公然，雪竹小聲道：“這是世子朝晨讓人送過來的。”

這小女人行動很敏捷啊。陸晉微微一怔，緩緩點頭。他垂眸看了一動手裡提著的燈，燈光朦昏黃朧，在空中投射出不甚清楚的光影。

陸顯右手抖了抖，兩本書嘩啦啦響，他麵帶得色：“依我說，女人家也彆老看女四書……”

韓嘉宜心頭一跳，心說，又來了。

雪竹當真道：“是啊。那回老夫人說了一句珊瑚都雅，她過壽的時候，世子讓錦衣衛抬了一株珊瑚樹過來。”

韓嘉宜推開院門：“大哥，我到了，感謝你。”

“對了，女人，世子還讓人送了兩盞羊角燈過來。”雪竹很不解，“也不是元宵燈節，如何想起送燈了？還是羊角燈，這但是好東西啊。”

沈氏有些訝然的模樣：“嘉宜，有件事你能夠不曉得。”

“這你不曉得了吧，這但是我們，嗯，這是邇來市道上最馳名的話本，我書院的那些同窗，大家都愛看。”陸顯嘿嘿一笑，“我本來想著送你一些花兒啊、粉兒的，但是又聽娘說，你喜好看書，那次出門特地去書坊，最後又空動手出來了。是冇帶銀子，還是怕買的書不能給娘看到……”

大哥陸晉的生辰就在十月初四，也不剩幾天了。她現在再籌辦其他東西，明顯已來不及。前次給老夫人籌辦的百壽圖倒是還在那兒放著，但是她也不能拿阿誰來充數。能夠求個安然符，不過單單一個安然符也太簡樸一些。

在老夫人壽辰的前一日傍晚，陸家兩兄弟都返來了。

“啊？”韓嘉宜神情微變，“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