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抬手按了按眉心，好久才緩過神來：“你爹是如何不在的？”

韓嘉宜抬眸，看向在一群美婢的簇擁下緩緩走來的仙顏婦人。她心說，本來這個就是東平公主。

沈氏不想丈夫難堪，自請和離。今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甚麼？”沈氏大驚，難以置信，她本來驚奇於“冇有繼母”，待聽到“我爹也不在了”她如遭雷擊，隻聽到嗡嗡嗡的耳鳴聲：“你爹不在了？如何會？”

自有熟悉的悄悄奉告她。

“抱病。”韓嘉宜輕聲道。在她的影象中，父親的身材一向不大好。

隻聽一個男聲笑道：“你說我來這裡做甚麼，你本身不清楚？還是你來得，我卻來不得？寶兒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她的老友中有之前跟著家中長輩去長寧侯府給侯府老夫人祝壽的，略略曉得這兩個女人的身份，客客氣氣。

陳靜雲模糊有些嚴峻，卻見嘉宜笑了一笑，輕聲答覆：“好啊。”她眼中立時溢滿了笑意：“嘉宜，我就曉得你對我最好。”

她看著侄兒，神情和順。這是她胞兄康王獨一的骨肉。她與駙馬結婚多年，膝下無兒無女，就把這個侄子當作了親兒子來對待。郭越本年十六歲，也到了該議親的時候。他無父無母，少不得她這做姑姑的多操操心。她深思著，不拘侄兒看上誰，隻要他中意，她豁出去臉麵，也要幫侄兒把那女人娶了來。

但是前院俄然一陣喧鬨，長寧侯父子大步走了出去。

明暉堂裡的世人俱是一怔，沈氏上前, 驚問：“如何……”

麵對四十九首不帶姓名的詩，東平公主及其門客們當真翻看，幾經會商後，終究敲定了名次。

韓嘉宜心說有理，冇再對峙。不過她並冇有如陳靜雲所想歸去聽戲，而是慢悠悠在園子裡閒逛。不遠處鑼鼓聲聲，甚是熱烈，她悄悄歎了一口氣，莫名有些感慨。

韓嘉宜點頭：“冇有，冇有正式插手過詩會。”

“不是做夢。”韓嘉宜看著略微淡然一些，“我也是第一回見。”

十月的天，陽光光輝，輕風溫暖。三三兩兩的年青女子站在園子裡，鮮妍明麗，朝氣勃勃。

韓嘉宜見題目是中規中矩的詠物詩，頓覺輕鬆。她當真凝神思考一會兒，內心很快有了一首，工工緻整鈔繕上，自忖能夠交差了。

不過一旁的陳靜雲聽戲聽得出神，戲台上的旦角做拭淚狀時，她也跟著紅了眼眶。俄然，她秀眉緊蹙，伸手扯了扯韓嘉宜的衣袖。

東平公主翻出韓嘉宜的詩作，細細讀了兩遍，笑道：“雖前三不入，可好歹也是第五，算是不錯了。”她瞧一眼正巴巴看著她的侄子，將手裡的詩遞給他：“你瞧瞧。”

少時到了規定的時候，丫環們將詩作收上去，呈給了東平公主。接下來，公主府的丫環們會將這些詩作同一謄寫，掩去姓名，交由專人評判，分出個好壞凹凸。

沈氏怔了半晌，才又問道：“你爹爹不在，那你這些年……”她內心悶悶的疼，冇有親生父母庇佑，這幾年嘉宜是如何過的？她一把抱住女兒：“你祖母和二叔待你好不好？”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這假山從內裡看挺大的，可內裡並不寬廣。兩小我待在這兒，身材捱得很近。她能清楚地聽到大哥的呼吸聲。

侍從們練習有素，笑容可掬，聘請她們先到園中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