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康景率先開口，冇法忽視的感喟聲從他口中溢位，“現在隻剩我們兩個了。”

康景避開了燕澄的目光，眺望黑沉沉彷彿要墜落的天：“澄弟，你曉得林姨娘為甚麼要殺我娘嗎？”

“幸虧我不是女人。”冷焱在中間光榮地說，如果他是女人，這小傢夥是不是會感覺他很可駭，然後就不再理睬他了。

馮廣一邊和康景說著話一邊目送車隊遠去，看著看著就發明馬車窗那邊探出了一個頭，他們的視野遙遙相撞，然後那顆頭收了歸去。

他深呼吸幾下，探出頭對城樓上的朋友們揮手告彆，眼睛有點發熱。

康景幾句話帶過這個話題，視野投向城牆下。

這傢夥也太愛哭了吧？

康景又一次來到燕府，此次他將燕澄的人全數還給他。

“我也不曉得三哥曉得還是不曉得林姨娘做的事，但他曉得林姨娘死於中毒，或許他會像我一樣追隨母親滅亡的本相。”

馮廣笑道：“或許是當局者迷吧，澄弟固然在大事上很機靈，但在一些小事上偶爾會有草率的時候，這也不算甚麼。”

不消依依不捨地拜彆就不會太難過了吧，燕澄是這麼想的，他們都是走在一條路上的人，今後總會相見的。

十四歲的康景如是評價。

燕澄看著康景陽光下果斷的神情，感覺他變了，他變得更成熟了，也更有擔負了。

“……”康景無語，胳膊肘懟了他的腰部以下，“也就是我熟諳你，曉得你要表達的意義，如果彆人聽到你這麼說，還覺得澄弟如何的了呢。”

這是第幾次見到他哭來著。

車窗簾落下又掀上去，接著他就從阿誰車窗中看到了燕澄的腦袋。

馮廣用繡了竹子的手帕擦眼淚：“嗚嗚嗚，澄弟如何就走了呢？”

燕澄見他來還人的時候臉上掛著豁然的笑容，對他表示擔憂：“林姨娘另有個兒子，我記得他比你大幾歲，他曉得林姨娘做過的事嗎？”

“不過我做了萬全的籌辦，他不會發明是我毒害了林姨娘。”

“哦哦哦，那我請你吃早餐。”

康景走後，燕澄有感而發：“瘋了的女人真可駭。”

康景眼中儘是藏也藏不住的諷刺，“就這麼個來由，她就殺了我娘，我娘是正室夫人，那些東西都是她該得的。”

要曉得他的身材天生不算安康，這些年雖保養過但也不比凡人，以是他比同齡人更瘦一些。

馬車內的燕澄臉有些紅，羞的，他覺得他走得靜悄悄的，冇想到朋友們都曉得他明天走，還冷靜地跑到城樓上目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