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的時候想想蘇誠誌對寧氏的那顆心,方氏又感覺這個半子也不算差,隻是性子過分綿軟,讓寧氏和後代們吃了這麼些年的苦。
看著這個院子固然陳舊了些卻極其寬暢,幾間屋子也清算得清清爽爽,一圈轉下來,方氏的內心纔好過了很多。
想起這些年寧氏吃的苦,方氏的眼眶就不由一熱,又不想在寧氏麵前失態,就先避開寧氏,由著蘇雲朵帶著四下裡轉了轉。
再看看麵前笑容如花錄氣實足的外孫女和外孫,方氏的內心更加朗闊。
就楊氏那小我,方氏就算再惦記取寧氏,還不會上門來找不安閒。
若曾氏再敢來講三道四,她還能往她的肺管子裡戳,定要戳得她不敢再來蘇家說三道四,不對,就算在葛山村也不敢再說三道四。
三月份啊,每當一想起本年三月,曾氏就感覺無地自容。
“我就是特煩她,也心疼娘。眼看娘就要生了,曾大娘還總愛在娘麵前說些有的冇的。若非顧著村長大伯的麵子,我早就讓她下不了台了。本日算她明智!”蘇雲朵嘟了嘟嘴,還很有些意猶未儘。
就寧氏一年到頭也就過年能回孃家拜個年,方氏就曉得她在蘇家過得是甚麼日子!
人春秋大了,誰不肯意兒孫繞膝的日子?
方氏固然不曉得蘇雲朵說那樣的一個謊有甚麼意義,但凡是葛山村的人,還能不曉得她三月裡壓根就冇來過?
“要說醫女,我們家就有一個。”寧忠平樂嗬嗬地指著蘇雲朵:“若論醫術,咱秀水縣的大夫冇幾個趕得上我們家朵朵。”
方氏本身有兩個兒媳婦,凡是媳婦孃家有甚麼事,不管大小,她總會讓兒子帶著媳婦趕歸去看看,就算媳婦孃家冇事,一年裡也會遣了兒子帶著媳婦和孫子上門去看望一二。
說罷還用力點了點頭,那嬌憨的模樣,讓方氏愛得不可,摟著蘇雲朵好一番心啊肝地心疼。
把坐在寧忠平懷裡的蘇澤臣看得非常眼熱,從寧忠平懷裡哧溜下來就撲進方氏懷裡,嘴裡還咕嚕著:“我也要做外婆的謹慎肝。”
蘇雲朵前麵的話曾氏有冇有聽明白冇人曉得,但是蘇雲朵那第一句話卻在曾氏內心狠狠地捅了一刀,曾氏的神采頓時一次得極其丟臉,心頭更覺噎得慌。
“是啊,娘,你就放心吧,林嬸子的娘、嫂子另有姐妹個個都是穩婆,不說咱葛山村,就連這這周遭幾裡都隻認林嬸子。”寧氏也從速說道。
不過蘇雲朵大要上還是相稱淡定,加上她的藥箱裡另有老大夫特地給寧氏做的拯救藥丸,這段時候林氏幾近每日都會來給寧氏摸肚子,肯定寧氏腹中胎兒的胎位普通。
雖說在東淩國女人家講究的應當是賢能淑德,但是如果麵對的曾氏和楊氏那類的人,賢能淑德有何用?
宿世的蘇雲朵在練習的時候,幾近待遍了統統的科室,產科天然也是待過一段時候的,時候不長卻也親手接生過那麼幾個嬰兒出世,故而擔憂不免,心虛倒是冇有的。
“可定好穩婆了?要不讓你弟明日就去接了讓咱鎮上的張穩婆住出去,也好讓人放心。”方氏拉著寧氏的手,眼睛卻直直地盯著蘇誠誌。
“你這春秋可不算小了,要不,咱從縣城請個醫女來?”全氏看了眼寧氏勸道。
蘇雲朵的性子她們天然再清楚不過,說她怯懦那還算是汲引她的,怯懦得連話都不敢在人前說,但是現在不但敢講敢說,言辭還如此鋒利,這是好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