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淩晨，聽荷來喚我的時候，我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我昨晚睡得晚，就寢質量也不大好，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聽荷。但是我是一條好脾氣的蛟，冇有嬌貴的起床氣，給我一點緩衝的時候，我就能精力滿滿。

冗長的對話以宇文堯拍了拍北岐的背為結束。瞅著宇文堯進房去看明月去了，我小跑疇昔，伸開手掌。在晨光中，明月的內丹光芒圓潤，比我雲澤湖中的蚌用儘畢生心血孕育的珍珠還要刺眼。我對這顆內丹接下來的去處是有些獵奇的。

我內心冷靜生出一股歡樂，掃把星要分開了，我的人生今後就是康莊大道。

他看我很久，我安然接管他的核閱。半晌，他笑道：“我要回一趟無方山了，我是九尾狐族的族主，族內有好些事都還等著我去措置。趁便也將姐姐的內丹送進狐族靈地。而後這世上再也冇有九尾狐明月，隻要人類明月。”

我彎起嘴角：“皇上不籌算出去嗎？”

他不疾不徐地走出門外，在拐角處消逝不見。我望著麵有慚愧的明月與看不入迷采的宇文堯。實在如許也好，不但是對明月對北岐，另有對宇文堯。宇文堯是人，鬥不過期候，他總歸會老的。當他一日一日的老去，明月卻如初始相見，這對宇文堯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北岐眯眼笑笑，轉成分開。

明月還要持續說下去，被北岐淺笑著打斷：“我不是在說氣話，也不是一時打動才這麼說。這件事我考慮了好久，如許對姐姐對我都好。隻要你變成了凡人，就不消再擔憂修道之人帶來的傷害。作為凡人，你貴為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冇有人不長眼非要和你做對，即便真有，姐夫也必然不會放過。而對我來講，我也不消時候掛念著九尾狐族和姐姐，導致兩端都冇法保全。”

我想再也冇有比北岐更謹慎眼的人了。是我太冇有誠信度嗎？昨晚我已經承諾他了難不成他還擔憂我會懺悔？或者是他感覺我腦筋不好使一覺醒來就會得失憶症？

我倉猝擺手：“不消了，不消了。你內心記取就行，我不要你報。”開打趣，我人生中接二連三的費事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要報恩，的確是恩將仇報。

明月眼淚漣漣：“阿岐，是姐姐對不起你，我太無私了……”

明月愣了一會兒，驚奇地望著他：“阿岐，姐姐隻是……”

我氣憤：“胡說，我的道行都是本身發憤修煉得來的，向來就冇走過這些傍門歪道的捷徑。”

宇文堯昂首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