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之時天已大亮,我忙著清算換洗,發明藍水心已經出門。她和我住在同一間屋子的南北兩間,應家還派了一個名喚小桐的丫頭聽使喚。
那雙蝶走過來跪下,有點瑟縮:“奴婢看到袁女人身邊有個男人,好似,二少爺模樣……”
我順勢一把抓住他的雙臂,孔殷地問道:“聽聞鹽幫與玄翼素有舊怨,是也不是?”
有琴弛蹙眉不語,沉默而立,過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我反而給你添了費事,是嗎?”
不知為何,龍玦方纔還在,這會兒卻隻剩了有琴弛一人。他揀了僻靜巷子安步獨行,倒像是著意等我普通。我深吸一口氣,上前道:“至公子,錦心有一事不明。”
我詰問道:“我與應弘交好,是玄翼幫眾,你知也不知?”
我還未答言,有琴弛搶言道:“是在我的院子裡。”
小桐提點我,每日要去和二太太存候問好,待到了二太太的房間,藍水心公然在此,而應弘和有琴弛竟然都在坐,我卻冇有想到。我施禮畢,二太太並不讓我坐下,而是悠悠地問道:“聽聞袁女人明天冇有回房間?不知是真是假。”
目睹他越走越遠,我內心焦急,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心大聲痛呼起來。有琴弛愣了一下,畢竟走了返來,循聲過來扶我:“但是又摔著了?叫你不要跟來了。”
“天然是,你為甚麼要幫我?”我道:“且不說我與至公子素無來往,擔不起如許的關照,單論兩位公子的乾係,我作為應弘的朋友,隻怕與至公子是敵非友吧?至公子多次三番的幫手,錦心不免思疑,公子有所圖謀。”
“啊?我……”是啊!這態度表白得有點早了。
我不料他這般直白,臉上有點掛不住,可貴的矜持起來:“我不是問你這個。你們母子乾係,我不體貼。”提到這個,我俄然想起,為甚麼有琴弛對二太太的稱呼這麼客氣呢?
我內心格登一下,立即轉頭去看藍水心,二太太微微一笑,道:“你不必看藍女人,我方纔問過她了,她說昨夜睡得早,並不知情。”
他約莫冇推測我本是騙他,沉默了一會兒方答:“是。”
雙蝶顫抖了一下,道:“是,想來是兩位少爺身形類似,奴婢看錯了。”
二太太皺眉道:“好個冇計算的丫頭,出去領罰!”然後談笑晏晏地問起有琴弛的起居,對我外宿的事再不提起。我心下迷惑,這意義是,我若與有琴弛來往便無人計算?想起應家狀況,有琴弛是外人,不受家規管束也是普通,並且二太太對大兒子,彷彿著意偏袒些。
我還欲追逐,他卻倔強地說:“你腳傷未愈,好好歇著,不要再跟來了。”
我臉上一紅,本身首鼠兩端,確切不站在理上。我安然道:“不錯,袁錦心就是個販子小人,統統站在本身的好處上考慮。現在我的朋友已經解毒了,我纔有本錢找至公子問個本相。”
我這一番話不成謂不特彆,不料有琴弛不怒反笑,那笑聲裡冇有幾分喜意,讓人聽著徒生出些感慨。他笑道:“你現在態度倒是很果斷啊!如何當初找我借清濁蟲的時候,冇有如許的硬氣?”
“是嗎?”二太太立時換了一副神采,看了我一眼,那神采是……欣喜?她喚了身邊的一個丫頭:“雙蝶,你說你昨晚看到袁女人和誰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