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摩且戰且退，深思著如何今後處逃出，再叫來阿修羅家屬將林明思這瘋子抓住。失神刹時，林明思手中的長刀刀刃似冰重新頂卸下，帶起一陣風，他正籌辦將菜刀橫於麵前一截時，咣噹聲響，火花四濺，林明思的刀被攔在半空中，但是攔住他的並非閻摩，而是第三把刀。

薄子夏掰動手指算來算去，才恍然大悟：“那這麼說，我應當管婆雅稚叫太師叔？”

船蒿在水麵上打下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有些藐小的水珠濺到了薄子夏的臉頰上，像是冰冷的眼淚。

合德抬開端淺笑著，眼睛眯成了新月：“姐姐，你體貼我？”她隨即又斂起了笑容，模樣有些陰沉：“婆雅稚已經思疑我了，我一時撤銷他的疑慮，下次再思疑我時，他必不會容情。乾脆我將計就計，不拋下這些，我永不成能獲得我想要的。”

“我聽聞過，有的姻緣是三世必定的，隻要見了那人，就曉得此人是命裡一向找尋的人。就像是我瞥見你時，我就曉得，此生不管如何，都要與你膠葛。”合德低下頭，額發粉飾住眼睛，隻能看到抿在一起，悄悄上揚的唇線，“和你住在一起，我幾近都要忘懷我的身份，忘了我是修羅道的舍脂，是厲鬼道的死仇家。兩年過很多快，再斑斕的花終究也要乾枯。”

合德嘲笑一聲，拿起了船篙：“我早就瘋了。”

“你本來姓甚麼？叫甚麼名字？”薄子夏問。

“你……”薄子夏感覺很多話都鯁在喉頭，卻偏半個字也吐不出來，沉默好久，才低低說道，“你瘋了。”

“厲鬼道和修羅道就是因白瑜而結仇反目。能夠說，修羅道是為白瑜而生的，但是當時候白瑜已經死了。”

她昂首看了看不遠處的山坡，說：“到了。”

“帶你去見一小我。”

“姐姐，你去過姑蘇嗎？”她又問。

“真但願能和你就如許一起走到白首……”

薄子夏點頭。合德便笑了起來，笑容在放在船頭的風燈映照下顯得非常純潔，不知有多少乃是發自內心的：“我是生在姑蘇的，十四歲時隨家人避禍來到此地，不幸父母雙亡，便流落街頭。那邊是好處所，若能與你隱居其間，想來我也便冇有甚麼遺憾了。”

“你要帶我去哪？”薄子夏問道。合德一蒿接著一蒿地撐船，船便順水而上，薄子夏轉頭望向河道一側發黑的山石，有些不安。

合德扒開落了雪的樹枝，踏入厚厚的積雪，走到一個完整被積雪所覆蓋，隆起的土包之前。薄子夏跟著走疇昔，才發明那是一座墳，墳前還立著粗陋的碑。合德將碑上的雪拂去，薄子夏纔看清楚了那上麵的字。

說話間，船已順水漂到了江上，麵前豁然開暢，天氣陰沉，雪花飄入青紅色的江水當中，冷得像是山泉結成的冰。遠近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半點火食，彷彿天下隻剩下這一葉扁舟，舟上隻要薄子夏與合德兩人。

“去隔壁投宿！”林明思對著門喊了一聲，走回房中，將長刀重又舉起來，殺氣騰騰地指著閻摩，“我們剛纔說到那裡了？”

“江邊的雪不知積得有多厚了，但遠山該當早落滿了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姐姐，你可知那是多麼的模樣？”合德輕聲地問道，薄子夏冇有說話，合德想了想，又持續往下說著。

薄子夏愣了一下：“你到底想要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