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明白了？……伯父。”白袖蘿輕聲問。她第一次開口叫淩令靈為伯父，是終究的告彆，亦是遲延著時候，不曉得合德和薄子夏甚麼時候才氣逃到安然的處所。

硫磺的氣味濃烈，異化著山洞身處水汽森冷的氣味。然後便是一身巨響。

“甚麼事？哪一件？隻要一件嗎？”乾達婆跟在白袖蘿身後，仍不斷地詰問著，隨後她便愣住了。藉著火把的光芒，她看到暗河上竟然泊著一艘小舟，舟頭坐著一個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人。

“為了躲開二十五歲的死劫。”白袖蘿輕聲笑起來，笑聲和著暗河中的流水聲，聽起來卻比哭聲更令人難過，“她本身挫斷滿身經脈重新接起來，五臟七脈俱改，封閉五感，白瑜便不再是白瑜了，是以逃過了射中死劫。”

“當時大雪封山，母親逃進山中幾個月後，雪化了，厲鬼道的門人進山尋覓，才找到了剛出世的我，卻冇有找到我母親，他們都以為是母親已經死了，屍身被野獸拖走。不久後，淩令靈遠走，當時隻要十五歲的淩小五就成了厲鬼道道主，我是和淩修一起長大的。我奉告淩修我冇有七情六慾，到了二十五歲時便會死，都是為了讓他幫我，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婆雅稚和淩令靈……”

“以是我恨他。但是我卻感受，母親並不恨婆雅稚，乃至對他另有些舊情。我不明白，大抵也不需求明白。”白袖蘿搖了點頭，小舟行進得緩慢，水道中極其龐大，有的處所淺得不盈寸，闌珊卻能等閒地將船撐過這些處所。

乾達婆踏上小舟的時候，心臟砰砰跳得短長。她以往被人寵著慣著，此時除了吃驚，竟然有了些驚駭的感受。白瑜一下接著一下撐著船，暗河中水很淺，並且水道狹小難行，但她看起來彷彿並不吃力。乾達婆俄然就想起婆雅稚曾經對她說過的，她和白瑜有好幾分類似，但是這個在舟頭撐船的人，卻早已辨不出昔日絕代才子的模樣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