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殿門突然開啟,風雨從外卷挾出去。合德站在門口,她提了一盞風燈,服飾連同手鐲在風中叮噹作響。
“到了。”合德愣住了腳步,麵前是座寺廟。夜色已經全然落了下來,隻要廟門前吊掛的紅燈籠幽幽亮著。
薄子夏昂首看,隻見到一個少女撐著傘站在橋上。煙雨氤氳,天氣又黑,看不清少女的麵貌,但是薄子夏曉得,她就是合德。
她推開合德,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又撿起劍收回腰間,盜汗順著額頭直往下淌。合德的武功竟突飛大進至如此境地,隻用氣勁,就能將她震退。或許現在薄子夏考慮的不該該是從合德嘴裡套出甚麼話,而是可否活著走出這座梵刹的題目。
“姐姐……”合德低聲說,俄然伸手撫上了薄子夏的臉頰。她的指尖冰冷,落在臉頰和額頭上,就像秋雨普通,“姐姐,我愛你,留在這裡吧。”
“姐姐,你剛纔不是問我,這個手鐲是甚麼嗎?”合德從手腕上摘動手鐲,叮叮鐺鐺作響的一大串,“我現在奉告你,這是鑰匙。不是一把鑰匙,是一串。”
薄子夏拿起手鐲一看,公然是很多又薄又尖的金屬片,邊沿是鋸齒形狀。
合德變瘦了。兩年前,她臉上另有些嬰兒肥,現在一點都冇有了,神采慘白,眼窩陷出來,眼睛卻灼灼有神,讓薄子夏莫名又驚駭起來。
十月十五日夜,本當是月圓之夜,不料當晚卻陰雲密佈,夜空中不見星月,看來是要下雨了。薄子夏天還未黑就悄悄溜下山,走到橋下時,雨堪堪落下來,街上的幾個行人也都緩慢地往家跑,一時橋上橋下皆空空蕩蕩。她幫手忙腳亂地解下揹著的箬笠戴在頭上,俄然有人在橋上喚她:“姐姐,到傘下避雨吧。”
“鑰匙。”合德也冇有多說,隻牽著薄子夏走入側邊配房中。
“甚麼處所?”薄子夏內心有點不安,合德卻隻是笑,拉著薄子夏的手腕往橋的另一邊走去。
過一會兒,合德站起家,又過來牽薄子夏的手,合德手鐲上的金飾戳著薄子夏的手腕,有些刺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