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離冰麵另有半寸，俄然瞥見某道刻痕在月光下詭異地爬動。

"找到了！"我指尖摳進冰層裂縫，"坤位偏移了半寸！"

（續）

我盯著他袖口暴露的半截青銅鈴鐺把手——那上麵清楚沾著與黑袍人同源的黑霧。

汪徹俄然把我甩向紫月。

鈴音分裂風雪。

噬靈陣的符文像被驚醒的巨蟒，扭曲著吞掉了靈文大師半截衣袖。

靈文大師的羅盤碎片俄然浮空。

靈文大師咳嗽著用灰袍擋住冰麵："蘇女人看花眼了吧？"

"坤位！"青璃仙子的水袖捲住我腰身。

符文開端吞吃月光。

汪徹的劍氣擦著我耳畔炸開，劈碎三支骨箭。

玄風長老的斷拂塵俄然暴漲，銀絲纏住三個偷襲者的腳踝。

符文俄然活過來似的收縮。

紫月的陣旗全數自燃，青璃仙子的水幕結出冰晶。

他劍鋒割破掌心，血線在半空結成古怪圖騰。

天空的蛛網裂縫排泄黑水。

我哈腰想撿塊符文碎片，卻被汪徹用劍鞘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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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徹攬著我腰暴退三丈。

靈氣順著蛇蛻紋逆流而上，黑袍人的慘叫震落鬆枝積雪。

老頭兒灰白的頭髮被風吹得亂糟糟的，袖口抖出枚青銅鈴鐺："小友看好了——"

像蛇信子舔過琉璃盞，轉眼即逝。

"老東西詐我？"首級嘶吼著化成黑霧。

血珠甩在冰麵時，我聞聲玄風長老的悶哼。

"結束了？"紫月撚著燒焦的陣旗。

我丹田裡的靈氣像被甚麼牽引著，在冰麵勾出反寫的三清紋。

我掌心拍在冰麵裂縫。

我摸到丹田裡沸騰的靈氣，俄然想起宿世金丹碎裂的灼痛。

靈虛子擲出的雷火符撞上符文，炸出腥甜的血霧。

我雙掌拍在冰麵。

符文崩裂的刹時，月光俄然清澈如洗。

黑袍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扭曲成蜈蚣。

"把穩反噬。"

老頭兒胸口被骨鞭扯開道口兒，白鬍子染得猩紅。

同心蠱的灼痕燙得我踉蹌一步，聞聲玄風長老的拂塵收回不堪重負的斷裂聲。

冷霜的冰劍還懸在首級咽喉三寸，那團黑霧卻已散得乾清乾淨。

我這纔看清鈴鐺大要刻著密密麻麻的蛇蛻紋，和冰麵符文如出一轍。

靈虛子甩來的符咒剛沾到符文就化作青煙，玄風長老俄然厲喝："退後！"

我拽住汪徹的劍穗纔沒掉進裂縫，昂首正瞥見黑袍人首級的骨鞭捲住靈虛子的雷火符。

靈文大師俄然笑出聲。

"左邊！"青璃仙子的水幕裹住靈文大師。

墨羽的暗器匣俄然爆開。

靈文大師的羅盤裂成兩半，紫月猛地拽開我，本來的位置刺出森白骨刺。

同心蠱俄然燙得我伸直，汪徹的血順著劍柄滴在我頸窩。

"要快......"靈文大師的灰髮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變白，"陣眼在......"

"撐住！"靈虛子甩出張金光符。

冷霜的冰劍與墨羽的暗器同時到達，卻在觸到符文的頃刻碎成齏粉。

靈文大師撿起碎成兩半的羅盤，青銅鈴鐺在他掌心化成齏粉。

汪徹反手削斷那截骨頭，血珠濺在符文上收回烙鐵淬火的聲響。

紫月甩出七麵陣旗釘住霧團："他早算準你會搶雷火符！"

經脈裡奔湧的靈氣俄然撞上某種黏稠物質，像陷進蛛網的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