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忽有笛聲破空。
那調子像三月新柳拂過冰河,影煞正要擲出骨刺的手猛地僵住。
"是魔音穀的......"玄風長老說到一半俄然噤聲。
影煞噴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毒針,卻在觸到我眉心血紋時化作青煙。
魔氣順著同心蠱金線瘋湧,後頸鱗片俄然剜進琵琶骨。
"汪小狗發甚麼瘋!"老頭被掐得翻白眼,"你媳婦頸後長的是龍逆鱗!"
汪徹的劍裹著龍鱗藍焰刺入旋渦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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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撿起窺天鏡時,鏡麵鮮明映出十裡外山顛一抹鵝黃裙角。
我低頭看掌心蜿蜒的血紋,俄然想起三年前在東海邊撿到的殘破龍角。
丹田龜甲殘片嗡嗡震顫,那些被噬心陣撕咬的靈力俄然化作萬令媛線。
劇痛讓識海腐敗一瞬。
濃稠黑霧裹著冰碴子往毛孔裡鑽,汪徹搭在我腕上的手刹時結出霜花。
青璃仙子的鮫綃絞住玄風長老的拂塵:"閉七竅!"
影煞腐臭的半邊臉在藍焰中扭曲。
汪徹的劍俄然架在他頸側。
"阿瑤。"汪徹俄然掰過我下巴,他肩頭熔化的骨刺滴在我手背,"用同心蠱。"
黑霧凝成的利爪捅穿他未說完的情話。
"坎水位!"我拽住青璃仙子的鮫綃甩向西北角,"靈虛子前輩的酒葫蘆碎片!"
我後頸鱗片突突跳動時,影煞枯枝般的手指已經碾碎最後三顆珠子。
"賭一把。"我反手扣住汪徹命門,"你信我?"
"解釋個屁!"靈虛子俄然拍碎最後半塊龜甲,"跑!"
我後頸逆鱗俄然灼燙似火。
潮聲在耳畔炸響。
(註釋)
玄風長老的拂塵突然炸開三千銀絲。
汪徹沾血的指尖按上我眉心:"看顛簸。"
那些被噬心陣攪散的靈力俄然在丹田炸開,恍忽瞥見師父臨終前塞給我的龜甲殘片——老頭油儘燈枯時還在笑:"小鳳凰總要燎原的。"
鳳凰火專克陰屍氣。"
"坎水噬心陣!"靈虛子一腳踹飛酒葫蘆殘片,"這孫子把魔尊指甲蓋當陣眼!"
"破!"
我摩挲著掌心未褪的血紋。
他睫毛掛著冰晶笑:"你腰窩的胎記我都......"
黑珠碎得毫無征象。
黑霧撞在陣圖上收回烙鐵入肉的滋響,雲裳的窺天鏡哐當映出他嘴角溢位的血沫。
老頭罵罵咧咧踢飛半塊葫蘆。
我後頸皮膚下鱗片遊走得像活物,青璃仙子鮫綃纏上我手腕時,汪徹俄然暴起掐住靈虛子咽喉:"彆碰她!"
雲裳的窺天鏡哐當砸在地上,鏡中映出我眉心血紋暴漲如波折。
我疼得咬破舌尖。
我瞳孔裡的藍光燙得他悶哼一聲。
玄風長老的拂塵僵在半空。
方纔笛聲響起時,丹田龜甲清楚朝著山顛方向震顫了三次——就像三年前在東海邊,它指引我撿到那片殘破龍角時一樣。
靈虛子撿起沾血的龜甲殘片嗅了嗅,俄然衝青璃仙子擠眼:"龍血配鮫人淚,釀一罈?"
他腐臭的右耳俄然排泄膿血,黑袍裹著殘軀暴退:"撤!"
"前輩!"雲裳頓腳指向逐步消逝的黑霧,"那些刺客......"
當靛青旋渦撞上浸過百年烈酒的碎瓷時,整座溶洞俄然響起琉璃碎裂聲。
雲裳俄然撲過來扯我衣領:"蘇姐姐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