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著她的頭道:“小九長高了……”往下說不下去了。這個外柔內剛的母親,現在也哽住了。女兒長大了,做母親的卻冇能陪在身邊,如何能不難受呢?
曲梅聽了,猛地站起來,想要抬腳卻又坐下了。
她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溫泊和秦劼麵前轉來轉去,伸長了脖子等著,內心又是盼又是怯。
曲梅泡好了茶,端起一杯正要給秦劼,院門聲音略顯鋒利地響了起來。他倆昂首看去,倒是溫泊返來了,他的行動略大,腳步有一點孔殷。
溫泊衝她笑道:“這不是怕你太沖動,從飛劍上掉下來嘛。”
曲梅點點頭冇說話,此時她的衝動落下去了,真有些近鄉情怯的感受,內心固然還是歡樂的,卻也非常擔憂。當時她儘管走了,也不曉得父親和母親是如何應對的,有冇有在花家那邊和幾個長老那邊虧損?
夫人?
秦劼一改平時悶聲不吭的模樣,上前來道:“外院這裡人多,小九,帶母親去你的院子裡住吧。”
肖情道:“我們早就想來找師妹了,隻是一向不曉得師妹究竟在那裡,也不敢亂跨界分開雲海界。還是來之前二少爺請老祖找了大能卜了一卦,才曉得本來師妹竟是在這裡。”
“是是是,這裡太小了,但是母親帶來的侍從也住不下,更不消說其他幾處已經都荒廢了。”曲梅連連應道。
她挽著劉氏的胳膊,趿拉著腳步,長長長長地喊“娘——”,劉氏就笑著放縱地應她。她就感覺內心像是塞滿了東西,盛不下更多了,滿足極了。劉氏還是之前那樣,不時地摸摸她的頭,她的手。
說了幾次,她又交來回回地在院裡走,嘴裡不斷地碎碎念,一會兒又從速問溫泊:“那母親現在在那呢?我們去找她吧。”
剛說完,又孔殷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還在這裡乾甚麼,彆讓母親等急了。”
“母親真的來了?”她的神采不見憂色,倒是倉促得很,她又看著秦劼道:“母親真的來了?”
第二天,曲梅才端莊見了肖情幾個,她鎮靜地上前挨個抱他們,道:“可真想你們啊!”
“肖情幾個也都跟了過來,剛纔我本來是要去城外農場的,走到半路卻收到了肖情的傳音紙鶴,隻說此次夫人也來了,他們幾個也都來了。”溫泊坐在曲梅劈麵,他端著茶杯,昂首一看曲梅愣怔的模樣,隻好又說了幾句。
劉氏摸摸她的腦袋,拍著她,輕聲說:“睡吧。娘陪著你。”曲梅蹭了蹭枕頭,呼吸垂垂安穩了。
曲梅想要瞪他個白眼,誰知笑得太高興,白眼倒是翻不出來來了,隻好道:“去去去,你才掉下來呢!我隻要搭阿秦的順風劍就行了,包管又穩又快。”
他拋下這個炸彈就坐下端起曲梅剛泡的茶一飲而儘,還拎起茶壺給本身又倒了一杯。曲梅坐著看著他,卻有點冇有反應過來。
她留給母親的東西,在父親、母親和二哥的運作下,現在已經把曲家在雲海界的職位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就連老祖也對孕靈草讚歎不已,更不消說低階的修士們了。
六年後,三月間,恰是草長鶯飛的時候,江南暉州薈子衚衕,最內裡的一個小院中,曲梅正坐在院中泡茶。秦劼坐在她中間,兩人捱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