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妖獸的江達獲得了一顆內丹,旁觀的尋易卻獲得了一次感悟。在上天排練的人生大戲中,很多時候那些吸引目光的人物常常隻是個副角,受上天眷顧的配角卻常常是阿誰冷靜無聞的冷眼旁觀者。
尋易如許想的時候並冇生出見怪這對伉儷的動機,殺妖獸取內丹,在人族看來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了,何況這對伉儷受當前窘境所迫,獲得一顆內丹就意味著獲得了一點活下去的機遇,或許也隻要餬口優勝的人和本身這類超然於存亡以外的人纔有閒心生出如許的慈悲吧,如果是師尊處於這二人的景況中,她會斬殺那頭妖獸嗎?
尋易客氣道:“不消不消,我一個大男人,如何能攀著虹姐姐呢,理該就我們倆個探路,說好的五千裡輪換就五千裡。”
終究又熬過了提心吊膽的兩千裡,江達身心俱疲的舒了口氣,回身向尋易悄悄點了點頭。
尋易哈哈大笑,江達也暴露了笑容,月虹美滿是為了他纔來到七荒凶地的,深深的慚愧感一向令貳心中發痛,一百多年來這是月虹第一次收回高興的笑聲,看到嬌妻的歡顏他由衷的感到欣喜。
五千裡,這是個冗長到足以令凡人生出驚駭的間隔,而在結丹修士看來倒是微不敷道的。在虛針漠地飛翔了五千裡,江達這個元嬰修士竟有了虛脫之感,用時也超越了半個時候,他不敢飛得太快,太快的話撞上虛針尚來不及作出反應前麵二人就被穿糖葫蘆了。
月虹迷惑的以神念答道:“他如何了?我冇感覺他有甚麼竄改呀。”
江達轉頭對他道:“我們不能占太多便宜,多走兩千裡再輪換吧。”
尋易扭轉頭,壞笑道:“那是他眼瞎,你今後可彆信那人的話了。”
月虹撲哧一笑,先從前麵推了江達一把,然後纔對尋易道:“我看也是,今後真不能聽他的了,你快轉轉頭用心探路吧。”說完她對江達傳去神唸叨,“是你眼瞎還是我眼瞎?歸正我看他不像是表情晉升了的。”
江達眯了下眼,然後緩緩搖點頭,道:“走吧,他飛得太快了,我們真不能靠得太近。”說完就朝前飛去。
冷靜飛翔間,尋易回想著那頭妖獸慘死前墮淚的模樣以及那兩隻幼崽驚駭無助的神情,他在心下不由暗自唏噓起來,實在尋易的心腸說不上有多慈悲,無端斬殺妖獸的事他不是冇做過,在被蘇婉從身邊趕走時,僅僅因為滿腔苦悶無處宣泄他就攜怒殺了不止一頭妖獸,他的那些慈悲一半是來自對夙緣的畏敬,一半來自對弱者的憐憫。
月虹勉強擠出個笑容,對於江達對峙多探一段路的做法她無話可說,按理也該如此,即便是多出兩千裡仍然是占人家便宜的,可她真的很為夫君擔憂,對尋易有好感歸有好感的,那遠遠比不得他們伉儷間的深厚交誼,在這存亡攸關的時候,她巴不得尋易能早點替代下江達,可這話冇法說出口。
尋易笑過後,冷嘲熱諷道:“還說冇親親熱熱呢,我可都看到了,唉,我感受好彆扭啊。”
月虹笑啐道“我拍他一下就是親親熱熱了?你這小屁孩事兒還真多,如何不把你彆扭死呢!快用心探路吧,你如何那麼冇心冇肺呢,這時候另故意談笑!”說到最後她不由收了笑容重又暴露了擔憂的神情。
“不聽我的你今後就聽他的吧。”江達先回了一道打趣的神念,隨後再逼真唸叨,“或許是我看錯了,他現在的模樣的確不像表情晉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