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傷好了。”
“那不如如許。”卓煜覆住她的雙手,緩緩握緊,“你先留下來,漸漸養傷,漸漸找歸去的路,哪天你非走不成,那再分開也來得及。”
但現在,人的壽命有限,光陰倉促,他隻想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和她相處,實在顧不得旁人了。
卓煜低低笑著:“真那麼有效?”
冗長的朝議結束後,卓煜馬不斷蹄地回到了天星宮,扣問領頭的宮女甜兒:“殷女人醒了嗎?”
再說了,一個無根無基的方外之人,總比再來一個倚仗孃家為非作歹的鄭皇後好。
“另有彆的考慮。”卓煜頓了頓,輕描淡寫道,“我曾和你說過,我的生母是在冷宮裡病死的,我很明白,落空了寵嬖的女人連宮婢都不如……她們總歸是服侍我一場,我不想讓她們被怠慢到那種境地。”
封後大典後,謀逆的陰霾完整消逝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卓煜大封後宮的喜氣。
卓煜歎了口氣,徑直往寢殿裡走。天星宮是曆代帝王的寓所,也是全部皇宮的中間,宏偉壯觀,近百餘名宮人同時奉侍天子一人。
這一日,卓煜帶了皇宮的平麵圖來,讓她擇定一宮居住:“鳳儀宮是曆代皇後所居之所,但鄭氏兩代皇後……我籌算過些日子重修,還是另擇一宮為好。”
他如許決定不是僅僅處於仁慈,鄭家在軍中運營多年,如果過分殘暴,怕是有人挾恨在心,留鄭氏一條血脈,便可彰顯仁義,又能叫鄭家舊部戴德,不會再生背叛之心。
殷渺渺笑了起來:“那老是要走的,何必多惹牽掛。”
殷渺渺這一睡就是半個多月,間或醒來一次,很快又沉甜睡去。
“為甚麼呢?”她問出了這個曾經問過很多人的題目,想曉得此生有冇有分歧的答案。
殷渺渺支著頭望著他,心中滿盈上一種異化著哀痛的歡樂。
半個時候後。
愛情能夠天長地久嗎?她不曉得,生命那麼冗長,誰敢說平生一世真的就一雙人?隻消此時現在,是情真意篤,已然充足。
這是一場和順夢,必定長久如朝露。
“不是如許的,如果我要修道,就得去很遠的處所。”殷渺渺冇法和他解釋凡人界和修真界的辨彆,隻能用他能明白的觀點,“很遠很遠,蓬萊那麼遠。”
“臣等遵旨。”
而這一次大肆封賞後宮,則是新立了皇後,陛下格外歡暢的原因。
卓煜點點頭:“桂花好,待中秋時,花好月圓,是個好兆頭。”
卓煜抿了抿唇:“我承諾過你,君無戲言。”
卓煜下了封口令,不準在場的人對外漫衍此事,但並未放鬆對那妖蝶的追蹤,已發密旨令處所各州密切存眷此事。
鄭月被廢,貶為奴籍,軟禁冷宮,諒二皇子年幼無知,貶為庶人,擇日分開都城,永久不得入京。
卓煜望著她的睡顏,悄悄道:“你放心睡吧,有我呢。”
賢妃過世,本來的德妃晉為貴妃,純嬪晉為淑妃,李秀士、柳朱紫晉為嬪,另有一些低位的妃妾,都小小往上升了一級。如許的恩情,隻要在卓煜剛即位時纔有過。
卓煜怔住了。
卓煜在宮女的奉侍下沐浴換衣,待換過一身衣裳出來,就見殷渺渺仍盤膝坐在床榻上,烏髮披身,遮住胴體,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溫馨就像是一尊雕像。
但他不敢說出口,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