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踏入,身後的冰門便“啪”的一聲闔上了,冰層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快速凝固起來,一個呼吸間冰門又蓋上了厚厚的冰層。
昂首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是在一個全封閉的山腹中,尚還算安然。
兩人極有默契的冇有提進入冰魄大殿後梓諾的遭受,一個是不敢問,怕本身得知後會心疼…雖是不問,心中卻模糊有了幾分猜想,梓諾現在的模樣怕是與本就脆弱的元神有關,心中本就做下的決定此時便愈發果斷了。
阿誰固然巨大,光芒卻極其暗淡的冰藍色光團恰是梓諾的元神,他的元神創傷後一向冇有規複。而個頭雖小卻敞亮至極的冰紅色光團恰是阿誰籌算奪他肉身的入侵者。
“諾諾,我來接你了……”梓承儘力的用本身最安穩的嗓音說道,固然嗓音還是帶著濃烈的沙啞和鼻音。
但是為甚麼會俄然不見了!方纔耳邊彷彿還聽到了對方病篤掙紮般的呼喊,此中有對生的固執,有對他的馳念,有對將來的殷切期盼……聽著聽著,梓承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咦?”衰老陰沉的嗓音高聳的響在空曠寥寂的大殿中。
那道衰老的聲音剛一落下,一道冰紅色元神已經從玉簡中一彈而出,一閃冇入了殿門旁的黑衣青年腦中。
伸出還在微微打著抖的雙手,謹慎翼翼的拂過對方羽睫上的淚珠。
人的平生,隻能奪舍一次,也就是說梓諾已經奪舍過一次了,如果再次奪舍,便要接管天道降下的獎懲,身故道消了。
站了一會平複下表情後的梓承緩緩收起了臉上的扭曲與殘暴,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冇能收回來。
梓承不捨得閉了閉雙目,儘力的壓下眼底的不捨與疼惜。
奪舍便是靠著元神進入對方識海,吞噬對方元神,占有其軀體的行動。如果**仆人的元神比奪舍之人的強大,那便會在奪舍的過程中被**仆人的元神所吞噬,奪舍便算是失利了。
哥哥……如果這惡人奪去了我的**,那這具換了個元神的肉身哥哥會認出來嗎?如果冇能認出,哥哥便要成為這惡人的哥哥了罷……
梓承單手把持靈氣,“嘭”的一聲,將傳送法陣砸了個稀爛。這座傳送陣便是就此破壞,在冇法傳送人了。
眼瞼下粉飾的殘暴緩緩被平複,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信心一動,二人地點的虛空便是一陣扭曲變幻,再展開雙眸,卻已經到了獨屬於兩人的秘境洞天。
元神的強弱與修為有必然的乾係,元神會跟著境地的不竭晉升而日趨強健。但如果曾經的元神遭到過龐大毀傷,則就很難將其規複如初了。
一動不動的站在殿門處,一向做事勇敢的他,頭一次脆弱了起來,他不敢上前去確認甚麼,不敢去打攪阿誰喧鬨躺著的身影,怕本身再如何呼喊,對方都不會再迴應他分毫。
指腹下的睫毛像是有所感到般的悄悄顫抖了兩下,緩緩向上翻起,暴露了眼瞼下那雙梓承看了十八年,記了十八年的透辟雙目。
他不能落空好不輕易得來的哥哥!
“如許的事,你竟瞞我這麼久?”降落的嗓音中不複以往的文雅,彷彿充滿了殘暴之氣。
那但是我孤寂苦等了千餘年才得來的哥哥啊……如何能這般等閒的就落空,怎能就這般等閒的放棄……哥哥應當會悲傷難過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