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林清玄看似不經意地從袖中取出一個略顯沉甸甸的布袋，遞到男人麵前，布袋口微微敞開，暴露內裡白花花的碎銀，在陽光下反射著誘人的光芒。這是他之前特地用靈石兌換的凡俗銀兩，為的就是對付眼下這類場合。

車廂內空間不算寬廣，陳列也極其簡樸，一張略顯硬實的木板長凳，一方矮幾，僅此罷了。但對於趕路之人而言，已是可貴的安身之所。氛圍中滿盈著淡淡的木料和灰塵氣味，陽光透過車窗灑出去，在車廂內投放工駁的光影。

林清玄抱拳拱手，走到商隊火線一名身材魁偉，皮膚烏黑的中年男人麵前，語氣謙恭地問道：”這位大哥，你們這隻步隊但是要前去西北域？“

柳夢妍俏臉微紅，心中如同小鹿亂闖，明知這是逢場作戲，但被林清玄如此庇護，心中還是忍不住出現一絲甜美。她抬開端，偷偷看了一眼林清玄，見他神采安靜，眼神清澈，彷彿真的隻是在照顧本身的老婆普通。

林清玄攬著柳夢妍，兩人不動聲色地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到完整闊彆那魔修的視野，方纔悄悄鬆了口氣。魔道四宗的地界，壓抑的氣味令人喘不過氣，現在總算離開了那片烏雲覆蓋之地。他們冇有立即禦劍而起，高調的遁光在此時反而輕易惹人諦視。林清玄心機周到，決定持續扮演凡人，混跡於塵凡之間。

冇過量久，一名奪目精乾的伴計便清算出一輛略顯陳腐的馬車，車廂雖不算寬廣，但遮風擋雨，充足兩人容身。男人親身領著林清玄和柳夢妍來到馬車旁，熱忱地說道：“兄弟，這馬車固然粗陋了些，但也還算潔淨，你們就姑息一下吧。”

隻是現在，物是人非，曾經的誓詞彷彿還在耳邊，卻早已換了人間。他也不再是曾經阿誰懵懂少年，而是揹負著血海深仇，在存亡邊沿掙紮求生的複仇者。仙途漫漫，現在他所尋求的，早已不是光宗耀祖，而是手刃仇敵，血債血償！

“駕！”車伕一聲呼喊，揚鞭催馬，馬車軲轤轆地轉動起來，車身微微閒逛，揚起一陣灰塵，林清玄看著那不竭後退的郊野和樹木，思路也隨之飄向悠遠的疇昔。

男人目光一亮，接過布袋衡量了一下，動手沉甸甸的分量讓他臉上頓時樂開了花，本來粗暴的麵龐也變得馴良起來，他哈哈一笑，拍著胸脯說道：“兄弟真是孝敬之人！這點小事算甚麼，舉手之勞罷了！放心，我老王最佩服的就是孝子賢孫，這就給你們伉儷二人安排一輛潔淨溫馨的馬車！”

“必然，多謝王大哥。”林清玄迴應道，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感激之情。

放眼望去，一條灰塵飛揚的官道蜿蜒向前，遠處模糊可見一支商隊的身影，旗號獵獵，呼喊聲和車輪轉動的聲音交叉在一起，突破了田野的沉寂。林清玄眼神微動，低聲對柳夢妍道：“夢妍師妹，待會兒我們混入那支商隊，扮作平常伉儷，與他們一同前去西北域。”

這男人身穿粗布衣衫，暴露著健壯的臂膀，臉上帶著久經風霜的陳跡，一看便是這商隊的領頭之人。

柳夢妍抿了抿嘴唇，將纖細的手掌悄悄放在林清玄刻薄的手掌當中，一股暖和而有力的感受刹時傳來，讓她本來有些忐忑的表情也安寧了很多。林清玄微微用力，將柳夢妍悄悄拉上馬車，林清玄感遭到掌心傳來的柔嫩和細緻，心中並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