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北風裹挾著濃厚的血腥味,在空曠的山穀間吼怒而過,如同死神的低吟。曾經香火鼎盛的淩雲宗,現在已化作一片段壁殘垣,破敗不堪。廟門前的廣場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身,有身著淩雲宗服飾的弟子,也有身披黑袍的魔修,他們的鮮血染紅了每一寸地盤,會聚成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溪。
這一日,玄天宗的廣場上,人隱士海,七大宗門的弟子齊聚一堂,見證這汗青性的一刻。七位掌門並肩而立,神采莊嚴。
淩雲宗宗主林嘯天,手持一柄斷劍,渾身浴血,站在屍山血海當中,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氣憤。
“魔道又如何?”中年修士嘲笑一聲,“正道?他們何曾將我們當作同道中人?在他們眼中,我們不過是能夠隨便捐軀的棋子罷了!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死守這虛假的正道?”
在他身後,僅剩的數十名淩雲宗弟子,也個個身負重傷,眼神暗淡。他們搏命抵當,但畢竟寡不敵眾,眼睜睜地看著同門一個個倒下,卻無能為力,心中充滿了悲忿和絕望。
而在間隔疆場不遠的一處隱蔽山洞中,一群身著破古道袍的修士,正圍坐在一起,神采陰沉。他們是青陽門的弟子,本來是七大正道宗門之一青雲宗的從屬宗門。在魔道四宗的打擊陷,青陽門一樣被青雲宗丟棄,墮入了絕境。
他們一起奔逃,心中充滿了茫然和驚駭。曾經引覺得傲的宗門,就如許等閒地被毀滅,他們不曉得將來該何去何從,也不曉得該如何麵對這殘暴的實際,隻能漫無目標地流亡,如同喪家之犬。
而在另一處,曾經繁華一時的靈溪派,現在已是一片死寂,如同鬼蜮,廟門大開,卻空無一人。靈溪派的弟子們早已四散奔逃,他們曉得,麵對魔道四宗的屠刀,留下來隻要死路一條。
就如許,在魔道四宗的絕對壓抑下,正道七大宗門的從屬宗門,或戰死,或流亡,或出錯……曾經的次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混亂和殛斃。而這統統,僅僅隻是這場大難的開端。
“玉華宗!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林嘯天仰天吼怒,聲音沙啞,充滿了痛恨,“我淩雲宗上千弟子,就這麼被你們當作棄子!我林嘯天就算化作厲鬼,也毫不會放過你們!”
“諸位,青雲宗棄我即是不顧,我等已無路可走。”一名中年修士,環顧四周,沉聲說道,“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隻要兩條路:要麼等死,要麼……投奔魔道!”
魔道四宗突襲占據琉璃峰後,野心收縮,僅僅數日,便悍然向玄天宗等七大正道宗門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