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兒，很好聞。她的手也很軟，殷覓棠被她拍著很舒暢。大殿內固然放著冰塊，但是殷覓棠一點都不感覺涼，冇過量久，她就窩在太後懷裡睡著了。

“好，我幫你找。”太後抱著殷覓棠側臥下來，悄悄拍著她的後背。

殷爭闔上眼，藏起眼中的痛苦。他壓下湧上喉間的情感，掀起長衫前擺跪下，道：“兒子不孝，愧對母親這些年的種植。幸虧二弟有出息，保衛邊陲建功立業。就讓兒子做一回無任務的兄長，將殷家重擔交給二弟。”

太上皇拍了拍一雙後代的肩，笑道：“去吧，我一會兒陪你們。”

“呀！”小紅豆兒又驚呼了一聲，“你乾嗎咬天子哥哥的手！快鬆開！”

“不、不準跑……”

殷覓棠扯著大氅的下襬走進寢殿內。寢殿裡安溫馨靜的，太後抱著小紅豆兒側臥在美人榻上晝寢。宮女悄悄拍了拍太後的肩，太後展開眼瞥見殷覓棠到了，讓嬤嬤將熟睡的小紅豆兒抱走，才朝殷覓棠招手，和順地問：“小糖豆兒，還記得我嗎？”

殷覓棠睡眼昏黃地展開眼，困頓的感受冇有消，她傻乎乎的，連本身身在那邊都不清不楚的。

戚如歸和小紅豆兒都是一臉抗議。

戚無彆挺直的脊背變得更僵了。

未幾時，戚無彆措置完工作過來。他坐在一旁和太後說話，說話的內容也都是關於戚如歸和戚不離的。這大半年，太後不在宮中，對幾個孩子非常不捨，而戚無彆因為重生過的原因，自發擔起照顧弟妹的擔子，細細將弟妹在疇昔的大半年裡產生的事情講給太後聽。

太後俯下身來，在殷覓棠皺起的眉頭上親了親，將她哄得重新眉心伸展開。太後才抬高了聲音，說：“彆吵她了，我們去偏殿說話。”

但是已經太遲了，殷覓棠還是被小紅豆兒的喊聲給吵醒了。她哼唧了幾聲，伸手揉眼睛。

太上皇朝戚無彆揮了揮手，“無彆，你去看看那孩子醒了冇。”

她俄然就明白了向來滴酒不沾的宗子為何會借酒消愁。這愁，是他親身掐斷了本身的宦途，斬斷了少年鴻誌。

第二日，殷爭正握著殷覓棠的小手，手把手教她寫字。宮裡俄然派人來接殷覓棠。殷覓棠倉促被帶進宮，臨進沉蕭宮前，候在殿前的宮女將一件粉嫩的小大氅給殷覓棠穿好。太後畏炎，可她擔憂小孩子受不了殿內的涼意，叮囑宮女拿著大氅候在這裡。

“聖上交代的事情還冇有辦好，待古籍清算完，兒子會正式去官。大抵在一個月以後。”殷爭語氣雖淡淡，卻好似完整冇有迴旋的餘地。

大太太指著殷爭的手在發顫，“你在渾說些甚麼？你的鴻鵠之誌呢？你對得起寒窗苦讀數十年嗎？爭兒，你是我殷家的頂梁柱！殷家等著你燦爛門楣！”

戚無彆在美人榻邊沿坐下，凝睇著殷覓棠蹙眉睡熟的臉頰。殷覓棠粉嘟嘟的小嘴嘟噥了句甚麼話，手從薄毯裡探出來。戚無彆怕寢殿裡的涼意讓她染了風寒，謹慎翼翼地將她的手收回薄毯中。

“不冷。”殷覓棠看了一眼太後身上薄薄的衣料，眨了下眼睛，“熱……”

睡夢中的殷覓棠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蓋在她身上的薄毯又皺了。戚無彆盯著皺巴巴的薄毯好久，纔再次伸手將其拉平。

“唔……”有點疼，殷覓棠縮動手背到身後，小眉頭全部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