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伊春端著湯藥出去,她將湯藥放在長案的一角,恭敬地說:“殿下,該服藥了。”
戚不離倉猝拉了她一把,瞪她:“還冇畫完,墨跡還冇乾哩,謹慎沾你一鼻子!”
她們用了午膳,下午一起又去芭蕉園玩。
“我、我想母後和父皇了……他們如何還不返來……”
兩個小女人笑鬨了一會兒,又一起趴在長案上,籌議著這副還冇有畫完的芭蕉圖,該如何持續畫下去。
殿裡包含伊春在內的宮女全數跪了下來。
“小紅豆兒!”
跪在床邊的伊春悄悄推了一下戚不離。
“我的乳名但是你母後起的,改不得!”殷覓棠從宮女遞過來的碗裡拿了塊蜜餞塞進戚不離的嘴裡,“我不甜,蜜餞甜!”
本就體弱的小公主昏倒了,陛下若發怒,她們這些淩鳳宮的人可都是要被降大罪的。上個月陛下還發落了淩鳳宮的人照顧不周。這些宮女慌了,抱起小公主往回跑。再加上天氣垂垂暗下來,她們就把角落裡的殷覓棠給忘了。
“殷四女人,您在這裡等一等,奴婢去請您的乳孃過來。”小宮女行了一禮。
等殷覓棠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倉猝追上一個尚未走遠的一個七八歲的小宮女。這芭蕉園是新建的,殷覓棠也是第一次來,她不認路。
戚無彆趕去淩鳳宮的時候,淩鳳宮的宮人跪了一地,大家心中不安,驚駭懲罰。戚無彆徑直走進戚不離的寢殿。
“回稟陛下,本日殷家四女人進宮與鴻元公主作伴,公主許是玩得太久,引了舊疾……”
不知不覺,日暮西沉。
戚無彆有著讓人一眼不忘的麵貌,這與仙顏姣美無關,隻因他波瀾不興的驕冷神態過分異於五六歲的孩童。
戚不離穿了一身正紅色的裙裝,紅頭繩上繫著豔紅的珠串,跟著她的行動悄悄地晃。殷覓棠穿了一身茶白和艾青相搭的襦裙,柔嫩的頭髮梳成丱發,再冇彆的裝點。兩個小女人固然差了一歲,身量卻差不太多。
之前給殷覓棠帶路的小宮女偷偷對殷覓棠使了個眼色。
戚無彆的眼睛眯起來。
她膝蓋還冇彎下去,就被戚不離拉了一把。
“苦苦苦!”戚不離把空的藥碗扔下,雙手像小扇子一樣在嘴邊扇了兩下,俄然轉過甚在殷覓棠的麵龐兒上舔了一下。
伊春又悄悄看了殷覓棠一眼。
“唔……”殷覓棠揉了揉本身的臉。
戚不離仍舊癟著嘴,哼唧:“你不是糖豆兒嗎?也不甜呐!你這乳名起得不……”
戚不離拉著殷覓棠出來,指著桌子上的畫,“看,這是我這幾天畫的芭蕉圖,好欠都雅?”
殿內的幾位大臣已經將本身的設法說完,垂首立在兩側,等聖上唆使。聖上雖年幼,這幾人的恭敬卻涓滴不減。不敢減。
“不敢啦!不敢啦!”殷覓棠雙手捧首做出遁藏的模樣來,眼裡卻滿是笑意。殷覓棠有兩個親姐姐,在殷家也有其他的堂姐妹,但是她還是和戚不離走得比來,縱使戚不離是大多數人不敢至心訂交的公主。
伊春隻好又說:“殿下,太醫叮囑過這藥不能誤了時候。天子陛下昨兒還說了要殿下定時服藥呢。”
“我們走!”戚不離挽著殷覓棠的胳膊回身,身子卻晃了一下。
殿內寂寂,一時之間,竟是無人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