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的腳步更加輕巧了些。

“表姑姑……”

想到能和小紅豆兒一起玩，殷覓棠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也不顧鼻尖兒被祖母蹭疼了。

見大太太的眉頭皺起來，四奶奶趁熱打鐵：“再說了，所謂的伴讀還不是給皇子公主當下人使？身份矮了一寸，說不得要勉強責備。”

四奶奶內心那點小算計瞞不過大太太的眼，她隨口說：“哦，瞧著你這幾日教月妍的架式，倒是冇捨不得。”

四奶奶誇獎著本身女兒這幾日端方學得很快，抬眼去望大太太，卻見大太太的目光落在殷覓棠身上。四奶奶目光沉了沉，多打量了一番殷覓棠。殷覓棠趴在矮榻上的小幾旁，把紅膽寶福瓶裡的插花一支支扯出來玩。大太太愛花，家裡也就殷覓棠敢這麼隨便扯弄經心修剪好的插花。大太太的手虛放在殷覓棠身側，像是護著她怕她顛仆似的。

一大早，殷覓棠被趙媽媽抱著去大太太房裡存候。殷覓棠本是雙手摟著奶孃的脖子，她騰出一隻手來指著一側，問：“二姐姐在做甚麼？”

小女人藏不住苦衷，稚氣的童音裡帶著點難過的味道。

“你忘啦？你的住處耳房裡另有男孩子的衣服呢，那些都是當初祖母給外孫籌辦的。可冇想到你會是個女孩兒。你母親是被祖母趕走的。對，就是你萬分喜好的祖母，捨不得的祖母。”殷月妍笑得很甜。

大太太一下子樂了，忙拿著帕子給她擦鼻子，笑著問：“棠棠，祖母問你，你願不肯意到宮裡去做鴻元公主的伴讀？”

殷覓棠點點頭，“我如果想小紅豆兒了，能夠進宮去找她玩兒。但是進宮了就不能每天見祖母了。祖母捨不得我，會感喟。不想祖母感喟。”

殷覓棠歪著頭，明顯躊躇了。

彆枝平時也不如許，而是在內裡聞聲向來好脾氣的殷爭發了火，才害怕起來。她端方走進屋，稟告：“王媽媽讓我來找大爺的，說是宮裡來了聖旨！”

趙媽媽趕過來，見殷覓棠呆呆站在那兒，瞧出不對勁來。她忙問：“女人，二女人跟你說甚麼了？”

大太太岔開話，問：“那棠棠捨得祖母嗎？”

她伸出小手來，放在大太太的胸前，做著順氣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