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少年雙目緊閉,呼吸綿長,悄悄躺在綠草地中。
風瑤倉促趕來,見了這邊幅同夏桐生一模一樣的少年時,不由鳳眼圓瞪,卻也深知進退,並未開口詰問半個字,隻命主子將那少年帶走了事。
玄女抬起一雙瑩瑩美眸,對上展長生視野時,俄然霞生雙靨,襯得一張玉白仙顏愈發粉嫩動聽,複又斂了雙目,輕聲道:“吾奉西王母之命,前來驅逐萬界之主迴歸神國,奉養……擺佈。”
藏寶閣中沉寂無聲,展長生不覺掌心排泄汗來,一顆心咚咚狂跳,兩腿顫抖,卻不敢作聲,隻戰戰兢兢看那人背影。
如果更進一步,願並肩戰役,相互信賴,又能結歃血之盟,互為臂膀刀盾,共同進退抗敵。這誓約如果違背,輕則重傷,重則修為受損,束縛力亦是比前一層要嚴峻很多。
展龍眉頭一挑,神情難辨喜怒,隻用一雙黑沉如夜色的眼眸看向展長生,沉沉問道:“聘禮?”
展長生笑道:“我現在當真時來運轉,接連天降喜信。”先有神王蛇鱗從天而降,現在又有神使奉上成神捷徑,當真是一夜之間揚眉吐氣。
展長生又問道:“如果有人要同我結婚?”
展龍可貴學會禮尚來往一詞,卻偏生用錯了處所。
展長生昂首,悄悄在展龍下頜啄吻一下,笑道:“師兄喜好我。”
展長生歎道:“師兄為何總不肯信我……不過想著兩邦交兵,尚且不斬來使罷了……你怎的將胡不歸擄來了?”
展龍倒是回得極快:“是我師弟。”
九天玄女聽他言辭清淨,涓滴不為所動,心下不免絕望,麵上卻還是恭恭敬敬道:“萬界之主身係神泉,榮養眾生,萬仙千神,存亡皆在中間一念之間。神國天然虛位以待,萬界之主切莫自謙。”
展龍卻神采一沉,慍怒道:“現在還嫌棄師兄不成?”
展長生卻仍拿一雙清冷星眸打量於她,悄悄感喟,不免生出幾分遺憾。
旖旎當中,展龍卻又道:“既然如此,便依我一件事。”
展永內行中陣盤尚未及策動,這美人便被處理得乾脆利落,不見展龍有半點憐香惜玉。他隻得長歎一聲,上前躬身,將一枚石符拾撿在手中,摩挲少量,支出乾坤戒中,方纔低聲道:“有勞師兄了。”
展長生隻覺展龍此時瞋目金剛的模樣紮眼得很,笑得愈發如沐東風,又抬頭在他下頜啄吻一下,方纔柔聲道:“師兄,我要同你行道侶結緣大典。”
展長生隻覺那身軀倔強熾熱,燒得他隨之心跳如擂鼓,展龍目光灼灼,令這空曠的藏寶閣中生出分外色氣的氛圍來,隻得低頭閉目,小聲道:“此次……務需求……變小些。”
他眼神閃動,腔調漸低,卻還是吞吞吐吐,說了出口:“成……婚。”
唯有命誓世所罕見,已是彼其間最深一層的束縛。
這些誓約層層推動,如同刀刻入石,一層尤比一層更深。後一層能覆蓋前一層誓約,前一層卻蓋不住後一層。
展長生此時彆有用心,也不便提夏桐生與那聚寶盆之事,隻笑道:“恰是天運所歸,師兄,這神王蛇鱗,與你做聘禮可充足?”
展龍卻不滿道:“你遲遲不肯動手,莫非因這妖孽承諾要迎你出神國,便心動了不成?”
這珠子形狀大小,正合嵌入金塔身中心,深厚雄渾的靈力,可將金塔內的異界拓展一倍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