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卿才方纔衝破元嬰中期,她暗忖晏修的劍意起碼還能保持到她化神期,也不急於一時。她將師姐抱起,掐訣催動吞天吞地,向著久朝和凉雁籌辦的傳送陣而去。
而忘君也任由她責備,那絲庚金之氣讓他一向壓抑住的痛苦減輕了些許,竟感覺有些舒暢。
鴻英神君又悄悄撫摩了一下段小蠻仍如少女般鮮嫩的臉龐,她站起家,看著天涯將起的曙光,身形變作一團蛇形勁氣,向著那曙光而去了。
在這將要拂曉的拂曉苦寒中,竟也感覺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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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君大人有甚麼處所需求我幫手嗎?”
“無。”
盟主拜候的朋友,乃是歌留山老祖,人間十三大乘修士之一的陌降元君。
柳昔卿行一個大禮,道:“長輩謝過神君。”
她一時憤恚,完整忘了麵前的是渡劫大能。
她笑了又哭,哭了又笑,顛倒置倒在本身的洞府中折騰了一下午,才彷彿將數百年心中淤積的陰霾都宣泄了出去,人雖還起不了床,卻如雨過晴和後的彩虹般潔淨而明麗。
天元1997年,東勝州汾城慈悲觀,發作了一起近年來修真界最慘烈的一場災害。
群情各種,直到上善盟盟主在一次探友中,痛心疾首地提到了汾城慈悲觀的慘案。
一個月後,癸靈空間震驚,一柄長劍破空而來,直入宏景山!
有人說是曾經的魔修護法蕭快雨出了手——可蕭快雨已經叛離魔修,他為甚麼會對上善盟動手?
她謹慎翼翼地問:“出甚麼事了?”
柳昔卿在閉關室中感到到劍意,她立即走出洞府,心知能肆無顧忌地衝破癸靈空間,特地來尋她的人,這人間恐怕也隻要那位不通油滑的忘君了。
“柳昔卿,我快死了,以是我必須在死之前,找到你身上印記的機遇,它名為‘伽藍夜合’,它是雲和飛昇前留給我的最後一個任務,我要尋覓到伽藍夜合的發展之地,因為隻要伽藍夜合,才氣……”
這位神君來去皆不拖泥帶水,雖麵貌美豔,卻有豪俠之風。同為扶搖山弟子,與那周珮娘大分歧。
“尚未。”
陌降元君聽罷後感喟道:“不幸人間苛虐,猶記慈悲觀建立之時,諸位義士所信奉的‘逆天無道,匹夫將起’之言,若還啞忍,本座豈不是連匹夫都不如了?盟主如果看我這歌留山另有甚麼用處,便固然拿去,不幸我等身入天道限定,不能為人間多做一些事,此後便辛苦盟主了。”
“……汾城慈悲觀乃是本盟中抓捕魔修最為得力的地點,其觀主唐崢幼年英才,不畏權惡,曾在泉星宗外遇魔君而不怵,現在隻餘英魂,吾甚哀思,可魔修卻不能不除,隻但願修真界大家警省,勿要再產生這等悲劇了。”
兩廂對比,昂真君便慘很多,乾坤囚籠用各種術法都打不開,還是柳昔卿發起,將他連同那鳥籠子一同搬到了光隼師兄的冶煉室,放在那天工造化爐上。兩人在冶煉室煆燒了七七四十九天,纔將乾坤囚籠扯開了一絲裂縫,而後影雀師兄用了大神通,纔將昂真君給提了出來。
他喉頭一緊,嘔出一口黑血來。
柳昔卿氣憤而不解:“既然是與上善盟盟主交兵之時受傷,為甚麼不去找他對證,你是堂堂渡劫期太和劍靈,怎能被這等邪術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