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黃世仁展開眼睛，喜道：“兄弟！這定風丹是真的！我把妖力源源不斷灌注出來，就如泥牛入海全無影蹤。若不是真的，這麼大的彈丸可吞不下那麼多妖力！”

“老爺爺，那你還不肯賭伏輸，把定神丹交給我？”黃世仁喜到手舞足蹈，身子一挺就從武藏的胳膊上滑落到地上，跑到白鬍子老頭麵前，伸手要丹藥。

這一杯酒喝下肚後，武藏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酒漬，對接引上人拱手告彆，“上人，事不宜遲。武藏和黃兄弟就此告彆了！”

武藏超出接引上人的肩膀，看到他身後花圃中五顏六色的花朵，也嗅到了一絲奇特的芳香。不知怎的，內心又萌收回不好的預感。

我已經不恨她了吧。從何時起呢？或許從他救我當時，或許從她日夜保護當時，又或許是從搏命一戰當時……

武藏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又回到了荒漠上，戰馬還在他的胯下，並冇有碰到龐大的黃鼠狼。驕陽在穹頂朗照，浮雲依托著藍色的天幕，漫無目標地流落。

“那就多謝上人！武藏敬上人一杯。”武藏又把兩人的酒杯斟滿，舉杯祝敬。

這事他早就奉告黃世仁了。但黃世仁也早就和他一條心了。是以這時黃世仁很較著聽出武藏在扯謊，但想起武藏方纔說的萬事都要謹慎，感覺武藏也有他的苦處，便並冇有拆穿。反而仍舊口水滴答地不斷地吃菜。

武藏也麵熟笑意，舉起酒杯敬祝接引上人，慶祝他收了好門徒，又阿諛了幾句歌頌的話。隨後話題一轉，向接引上人扣問極樂天下的方向。

整整十盤菜，排成一隊，在半空中飛舞著，跟從接引上人的腳步，如一條遊蛇的身軀此起彼伏，又彷彿騰躍的音符在奏響美好的音樂。

“這是為……”武藏本有迷惑，但話還冇說話，就感覺肚子裡翻江倒海，酒意透過血液湧上腦海，頓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炫，“這是……”

接引上人走到涼棚，把手一攤，那十盤菜就鱗次櫛比地飄落在石桌上，另有酒壺酒盞，也落在大家麵前。

戰馬本是順風徐行，奔騰起來卻有巽風劈麵。好似一隻和順的手，在拭去武藏眼角的淚。

接引上人卻又捏起酒杯，向武藏表示。武藏當即伸過酒杯與他手中的悄悄一碰。待兩人把這杯酒飲下，接引上人才說：“萬法墮佛門，極樂未有根。那極樂之門的地點，從未有定。隻不過它與妖界相連，以妖界之諸多惡，來磨鍊神馳者之表情。以是它老是會呈現在妖界的某處。你向寫北方走吧，如有機遇，天然能夠找到。”

接引上人聽他這麼一問，本來舉到嘴邊的酒杯，又放回了石桌上，“你去極樂天下做甚麼？”

黃世仁畢竟是個一歲的小孩子，聽接引上人這麼一說，也不再吃喝。從速盤膝坐下，閉目凝神，開釋出妖力，去感到著禁製的特性。

“你且在此處揣摩，為師扶他出來歇息！”

他聽得出那動聽的歌聲，心頭泛動起淒楚的情素。但愁眉又收縮，雙腿猛夾馬腹，催馬奔騰。

接引上人寬口地笑了笑，又把酒杯端起來，喝了一口。

“哦？那你就喝茶吧。”接引上人又一招手，客堂裡便飛出一壺茶，連帶著茶杯，一起飄落在黃世仁麵前，“小傢夥，你我有緣，等你辦完你的事，能夠再來找我，我收你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