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徐秉臻說了會兒話,就安息了。
說完這話,王媽媽就辭職了,一起回了芝蘭苑,內心頭倒是愈發的不好起來。
照理說,昭姐兒隻是個女兒,徐秉臻再如何疼也不會不顧端方。可這三年,昭姐兒成日裡膩著他,拿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喊他爹爹,闖了甚麼禍頭一個就想到來找他。有了甚麼好吃的,好喝的,更會惦記取他。
這邊,芝蘭苑。
見著女兒這般孝敬,徐秉臻內心非常高傲,閨女剛滿十歲,就這般懂事了,實在是本性如此。
“孃親放心,昭兒會好好孝敬祖母,不會給孃親添亂的。”
瞧著自家閨女臉上的神采,周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臉,道:“雖是如許,可該有的端方還是要有的,去了都城,總不會和這裡一樣安閒。”
屋裡
“常日裡見著老爺疼昭姐兒,現在才曉得,老爺竟是這般疼她,還好謹哥兒也慣著昭姐兒,不然內心該有設法了。”
這話說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孝了。
王媽媽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到底還是堆著笑道:“那裡的話,府裡服侍的個個都是懂端方的,表蜜斯又如何會受了委曲。”
徐昭眼圈一紅,過了半晌,才問道:“爹爹,祖母真的病了嗎?昭兒要和孃親歸去侍疾,如許祖母就能快快好起來。”
等她存候後,周氏笑著將她拉到了懷中,又叫薛嬤嬤給她上了茶和點心。
第二每天賦方纔亮,徐昭就來給周氏存候了。
王嬤嬤見著她這般模樣,忙拍著她的背安撫道:“蜜斯這是甚麼話,白白的作踐自個兒,有老太太做主,蜜斯儘管放心住著,等二夫人一走,有的是機遇和二老爺相處,到時候......”
王嬤嬤奉侍著崔若盈拆下珠釵,洗漱換了衣裳,這才睡下。
見著她神采憂愁,王嬤嬤忙勸道:“天氣不早了,蜜斯也歇著罷,免得明日起遲了。”
如果想要告狀,那好,將服侍她的丫環婆子都發落了,看看今後府裡哪個還敢去服侍這表蜜斯。
周氏深知自家老爺的性子,常日裡那裡會說出如許的話來。便是之前在都城的時候,見著她被老太太折騰,也從未說過這些有違孝道的話。
徐秉臻夙來最重儀態,現在倒是當著丫環婆子的麵親了親閨女的額頭,柔聲道:“昭兒彆哭,等有空了,爹爹就回京看昭兒,帶好多好玩的東西給昭兒。”
她乃喪父喪母的孤女,進了徐家,有了老太太護著,便不再無依無靠,任人淩辱。
徐秉臻捏了捏她的手,道:“方纔見著昭姐兒那般捨不得我,我便想當年在老太太身邊,縱是最靠近的時候,也從未有過如許的渴念之情。”
周氏這話聽著雖是在抱怨徐秉臻偏疼閨女,實際上內心頭但是歡暢得很。
時候久了,慈父之情就愈發的不成清算了,自家閨女,如何疼都不過分。
何況,表哥,表哥那人,也是極好的,邊幅堂堂,儒雅超脫,又是探花郎。若能給他為妾,也算是不屈辱她了。
說完這話,又接著開口道:“旁的事情嬤嬤也不必擔憂,表蜜斯既然來了府裡,便是高朋,萬不會叫表蜜斯受了委曲。如有哪個不懂端方的惹得表蜜斯生了氣,嬤嬤固然回稟了,老爺夫人定然不會饒過的。”
誰知,徐秉臻倒是淡淡道:“應當?我不是個傻的,老太太的身子骨好,那裡那麼輕易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