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來找我。”詔時閉上眼,舒了口氣,“如何都禁止不了你,是嗎。”
“阿時……”
隻能信賴直覺。隻能信賴她和詔時的情意……信賴她對詔時的思念。
“小然。”楚洋最後喊了季心然的名字,語氣慎重,”把詔時交給你,看好他,能做到嗎。“
影象中的一幕幕都閃現在麵前,閉上眼,彷彿那夜的雨聲還迴盪在耳邊。
“這不公允。”季心然忍著傷痛,將他的右手攥住,哪怕奪魄刃的鋒利寒氣將掌心攥得血流恍惚。
詔時揚了下眉,想說甚麼,卻被季心然攔住,而季心然也迴應著他點了點頭。
“阿時……帶我找到你。我想見你……”
“你甚麼都不記得了……也冇有乾係,我會記得,永久記得。然後幫你想起來。”
季心然擦了下眼角,既有些心傷,恍然間又有些想笑。
“是。”季心然答覆得很輕聲,“有你的處所,我都去。”
季心然望著天空,毫不躊躇地向著流星墜落的方向跑去。
燃燒著火焰的大地也在崩落,即將達到楚洋身邊,而楚洋也冇有站起來的意義,隻是入迷地看著這兩人。
他更像是真正的神,超出於天下之上的神。手持奪魄刃,麵無神采,向坐倒在地上的她一步步走來,要給這個滋擾者最後的審判。
“真是毫無信賴度的學長。”楚洋笑了,笑得比平時更加深沉,“但作為賀禮,也並非毫無籌辦。”
守勢和本人一樣,垂垂規複過來就變得鋒利和不包涵,乃至喘氣的時候都不給,全麵索求。
季心然的眼中帶著腐敗,撤去了周身的清風,走向火線殺氣重重的人。
冇有方向,隻能小聲呼喊他的名字。
“不要!”
“那換過來,詔時。把小然交給你,庇護好她,不讓她落入任何人手中,不受傷難過,能做到嗎。”
而規複過來的詔時盯著季心然,像是盯著一個大型的未解困難,臉上的神情初次如此龐大。
自幼善於看破民氣,把持圈套,卻冇有一刻像現在如許這麼放心,終究能放心腸鬆口氣,至心實意地淺笑出聲。
既然他們贏了,這兩人以後會做出甚麼事?能竄改這個天下,這片六合嗎。如果曉得前路仍然令人絕望、充滿艱險,還會不會和現在一樣保持本心?
等等。
不一樣了。統統都不一樣了。還冇完整聽到那句承諾,但充足了。
初見時的續命師。替她在咖啡書店出頭的詔時;似笑非笑玩弄她,讓她去敬老院“續命”的那小我。
“不,我……”
奪魄刃偏離了幾分,穿透她的長髮,如瀑的長髮頓時散落下去,截斷的髮絲飄落在空中,飄搖如雨。
信賴不知身處於那邊的詔時能聞聲這呼喊,即便深陷萬劫不複的底層,也一樣渴求著她,像她在渴求他一樣。
“彆提。”詔時公然也很在乎沙狐,重新打量了她,上高低下。
因為我不曉得運氣的走向如何。天生的厄運之子,從未找到過實在的亮光,但或許你們曉得。
他那麼卑劣,又那麼和順。引領著她一起走來,毀了她的天下,又重塑了一個天下。
阿時,奉求了。給我迴應……在你的天下中指導我,帶我出去。
季心然想呼喊,想伸手抓住,幻象消逝,隨之腳下一空,墜入不見底的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