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受傷馬甲，另有一個巴牙喇留下，看顧馬匹輜重，特穆慎、赫圖兩人的屍身。

仍按打算，雄師每遇鋪遞安息一會，一起風景儘是苦楚。走了兩天了，官道上就冇有碰到一小我，所過之處，也儘是火食斷絕，偶爾看到一些豪強的堡寨傲然聳峙。

眾韃子都有些惱羞成怒，暗溝裡翻了船。他們攻城略地，無所顧忌，卻被淺顯的南蠻百姓伏擊。還喪失這麼大，主子斥問，底子冇法分辯。唯有將攻擊者抓住，一個個碎屍萬段，方能洗刷此次熱誠。

醜時，雄師達到柏山鋪，火線不遠就是鄒縣城，到了鄒縣安息一晚，再走五十裡，就到兗州府城。

這報酬巴圖魯阿拜岱以後，襲世職三等甲喇章京，又授一等侍衛。伐朝鮮，圍錦州，常常斬獲頗多。此行奉兗州路主將圖爾格之令，前去嶧縣的羊鼻子山彙合，限三日內達到。

又有特穆慎前麵的一個巴牙喇兵士，全部右手臂連肩膀都被大彈打冇，餘者九個小彈，亦是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馬匹上。戰馬慘嘶，亂跳亂躍，將背上的屍身遠遠拋分開去。

格岱等人漸漸摸去，四個馬甲持冷兵盾牌在前，他與三個巴牙喇撘著箭矢，貓著身子，死力暗藏進步。

大鳥銃、鳥銃上的火繩皆已撲滅，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扶著大鳥銃，他麵龐沉寂，帶著幾分墨客氣，但臉上數道刀疤，卻讓其顯得凶惡彪悍。

與所經郯城、嶧縣等地一樣，滕縣境內亦是室廬丘墟，群眾滅亡略儘，不要說人影，便是田野廟店皆被摧毀，蓬篙滿徑，雞犬無聲。

幸虧他們身後不遠就是樹木，鬆柏片片，樹木高大，打了往林子一鑽，想必韃子兵追不過來。

看中彈的東阿與富義，一人早已斷氣，一人仍在抽搐，嘴角大股的鮮血湧出，眼看也不可了。

“啊！”色爾格克怒極，同時心頭又有懼意。他敢必定，坡道上的伏擊者不是第一波攻擊的人，極有能夠是那擊敗陳泰的楊練總麾下。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正月十九日，楊河雄師持續解纜，經鮑塚鋪、萬安鋪、柏山鋪等鋪遞可到鄒縣，路程約有九十裡。

它們振著翅，望著下方有若長龍，視野越來越小的馬隊，撲騰的飛向了遠處的山嶺。

……

色爾格克一向張著弓，身形生硬。

踏著積雪，荒蠻凶暴，若鐵人似的，就從緩坡上奔了上去，身後的斜尖火炎旗騰騰飄蕩。

他們裹著羊皮襖，或戴冬氈，或戴皮帽，或結著厚厚的周領巾，手上兵器儘多短矛標槍，又有鳥銃，吸惹人重視的是山石後架著的三杆大鳥銃。

世人更加防備，靰鞡鞋悄悄提起，漸漸踩在積雪上，收回輕微的“咯吱”聲。

色爾格克眼尖，眼角餘光瞥到左火線有煙霧騰起，間隔他們位置三十幾步，他依著山石，向那方摸索的射了幾箭。

貳心頭髮毛，想衝上去，又不敢，就此退下，又心有不甘。看身邊幾個巴牙喇，亦是神情遊移。

很快他們上了山坡，到了攻擊者鑽入的林邊，這裡倒了幾具屍身，看身形打扮，這些攻擊者都很淺顯，最多一些義勇之流。

“啪啪……”兩聲清脆銃響，兩發沉重的獨頭彈同時擊來，又同時擊打在巴牙喇的身上。兩團血光綻出，巴牙喇沉重的身軀從山坡滾落下來，他圓睜著眼，竟就那樣斷氣身亡。看他銀光粼粼的鐵甲破了兩個大洞，孔洞深陷，噴泉似的湧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