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蹄上燃著火焰的駿馬拉著一亮玄色的華車劃破天涯,天空當中烏雲密佈,暗雷交鳴。空中之上,無數幽魂,渾渾噩噩的行在似存似虛的門路上,偶爾有那神智腐敗些的,抬頭望一眼那馬車,立即被身邊的鬼差鞭打。持續進步。
許仙憑著這顆靈珠,一起直行,往那鬼將影象中的楚江王府飛去,一麵用天眼通四下找尋。俄然麵前一亮,目中的幽黑散去,化作敞亮的高興,呼道:“小倩。”而後就又化作冰冷的氣憤,揮出一隻金箭,殺了那鬼仆,將小倩抱在懷裡。一起行來,無時無刻不是憂心忡忡,唯有現在抱著這輕巧的身軀,才感覺安靜下來,為她拭去臉上的清淚,和順的道:“你且躲一躲,等我斬殺了那世子,就帶你歸去。”
小倩心中一苦,罷了罷了,相公,你我來生再見吧!但此番過處,就是神魂俱滅,哪另有甚麼來生呢!想到此處,不由流下兩行清淚來。
許仙一皺眉頭,“鷹犬。”手一握,王伯年如遭電擊,渾身顫抖起來。這等人常日隻做一副忠義的神采,不顧是非大義,隻知為虎作倀,殺之無惜。
申屠丈一起上深思著許仙教給他的法門,恰是可貴的鬼修之道。憑著此道,他已經完整消化了那陰兵的殘魂碎魄,再看許仙更加感覺深不成測。
申屠丈昂首道:“是。”此情此景,莫名之間,讓他感到一絲親熱,彷彿已經演練了無數遍。
堂中王者黑麪白鬚,甚有嚴肅。中間邊幅佝僂佝僂的小鬼諂笑著奉上一疊文書,堂下一鬼縛在堂下,渾身顫栗。鬼氣陰沉,卻有一股寂靜之意。四周另有無不偶形怪狀的冥差鬼怪。楚江王看罷文碟,痛斥道:“你自恃年高,欺占家中幼弟財物,罰入饑餓、焦渴、濃血三小天國受罰,而後送入第三殿中受審。”
身高兩丈的惡鬼仆人提著小倩,卻並不往天國中去,而是來到偏僻之處,手中這靈魂所包含的靈力讓貳心動不已,如果能吞噬了,法力頓時能高出十倍,但是來日王上若尋起來,怕是不好交代。躊躇了一番,就尋到了應對之法,隻說讓血汙池中惡鬼分食了,現在倒是機不成失,便要將小倩填入口中。
鬼域路,望鄉台,何如橋,孽鏡台。各種各種,任憑馬車,一掠而過,行入一片山脈當中,山脈主峰上一座府邸依山而建,甚是宏偉。
許仙急於追那冥府馬車。看也不看王伯年一眼,但方纔被陰兵一滯,現在已不見了那馬車的蹤跡。王伯年撲至身前,一隻玉白的手已等在那邊,王伯年隻感覺一股吸力傳來,還冇反應過來。
楚江王顧不得案上的文書,趕緊來到府中,卻見曹世子氣若遊絲的躺在地上,心中大驚,趕緊渡入一股陰氣,曹世子才幽幽醒轉,道:“父王,孩兒遇山中惡鬼,打劫生魂。想要禮服於她,不料一時不查反被她傷了,讓父王憂心了。”中間的小倩早已醒來,隻是被縛魂索綁住,轉動不得。用一對晶亮眸子看著這對父子,道:“楚江王,公子欲行不軌,才被我所傷。”
王伯年隻感覺身材都要被攪碎,眼中卻儘是不成思議之色,這,這是搜魂術!這該是早已失傳的禁法纔是。
楚江王一見那珠子,就認了出來,厲聲問道:“你這珠子那裡來了?”見到這珠子,隻覺王伯年怕是凶多吉少了。他長年審陰,身上自帶著一股煞氣,這般動了真怒,四周統統的鬼類都是一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