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冥方丈,當日一彆,轉眼幾年已過。朕本日又來與你辯論佛法了。”
“弟子...弟子...弟子不知...”
當年的大統之選,七皇子曾是盛平天子最大的擁戴者。於此,聖上繼位後,便大肆冊封七皇子為秦王。與宰相杜蘋笙,同為身側梯己親信的大臣。
“住...住...方丈,皇...皇...皇上親臨。要...要你前去接駕。”
得了令,二人忙拱手施禮,應道:“遵旨!”可心下卻惴惴其栗,惶恐不安。
此話,叫杜蘋笙少有的怔愣了半晌。而後,他忙立足,躬身恭應道:“聖上賢明。”
剋日,朝中也正處於多事之秋,頗不承平。
此話雖說斷斷續續,言語不清,可布冥還是聽得明白。隻見他瞬時有些驚詫,而後,少有的些許慌亂。
一行禦林軍至火線十裡外開路,十萬杜家軍於火線十裡處斷後。盛平天子攜一應隨行女眷、侍從,與宰相杜蘋笙緩然安步,策馬而行。
天子心下煩惱至極,指責王後管束無方。一氣之下,竟動了廢後的動機。
這兩日,後宮一眾寢妃頗不循分。
原是那禪修小和尚,後日便要行冠笄之禮。是以,世人皆在籌辦當中。然,卻餘一人例外。便是世人那年事不大,輩分卻高的小師叔,也是此次事件的配角。眼下,正在後院的老槐樹上,執書假寐。
聞言,杜蘋笙忙拱手作揖:“微臣不敢,聖上言重了。能伴君出行,乃臣之福分。”
布冥心中孔殷,又生了肝火,順手將其甩開:“真是個冇見過世麵的,你...”
盛平天子動手拂袖,將布冥扶起:“方丈不必多禮。”
門前看管的小僧剛入寺不久,如何見過這等陣仗,頓時慌了神,倉猝跑回院內報信。行至台階時,因了過分慌亂,左腳不慎疊在右腳上,連續摔了幾個跟頭。
而後,局勢愈演愈劣。秦王告病,自此不早朝。朝中高低,眾臣為其請命。後宮六院,明裡暗裡為其討情。而現在,卻獨獨不見秦王妃身影。
何如杜蘋笙此狀,於盛平天子見之,卻全然又是另一番會心。
隨後,屏退了侍從,搶先於院中踱步而行:“這天相寺本是朕一力建成。可自打這寺廟成建以來,朕還未曾得空觀賞。本日,便有勞方丈和宰相陪朕四周看看吧!”
常日裡,一貫服侍天子吃茶的小宮女,竟被髮明身陷在一樁燒燬宮苑的死井裡。今個一早被人撈起時,早已身亡多時。
大殿之上,天子痛斥秦王以下犯上,目無長輩。藉此,一舉奪了秦王的兵權。
幾今後,聖駕行至天相寺門前,天氣已近傍晚。
布冥常日裡是個懶惰,喜於玩鬨的性子,小和尚何時見過他本日這般。不但更加驚駭,連帶著神采也變得慘白無血。
貳心中很有些過意不去。幾經思慮下,不但開口安撫道:“愛卿但是身子不舒暢?此行也是朕一時髦起,便要你伴同。全然健忘你自幼體弱,本不宜勞累的。”
話落,一中年男人著一身祥雲騰飛的明黃色華服,緩然踱步而來。宰相杜蘋笙亦換裝常服,與小隊侍衛軍緊隨厥後。
此番作答,明顯甚得君心。盛平天子著了笑意,伸手拍了拍杜蘋笙的肩旁:“你我二人雖實為君臣,卻情如兄弟。杜太傅是朕的恩師,朕與你又自幼一同長大。在朕心中,對你自是萬般信賴。現在朝中,後宮眾妃與朝堂群臣勾搭一處,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