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白菊花正與青苗神籌議主張,不料馮淵闖將出去。按說,大門關著,世人全在內裡圍著,也聽不見內裡的資訊,馮淵使了一個詐語道:“內裡說話的不是王大兄弟嗎?”內裡人答言:“找我們王三哪?剛纔在這裡來著,此時冇在這裡。”馮淵說:“勞您的駕,把你請出來,我們說句話。”那人就叫說:“王三哥,外邊有人找你哪。”未幾一時,門內問:“誰找我?”馮淵說:“三兄弟,你開門吧,我與你說句話。”那人還迷惑,聽不出是誰。把門一開,馮淵使了個眼色,眾兵往前一擁,那門關不上了。家人將要勸止,馮淵把刀一亮,那些人便東西亂跑。馮淵闖進大門,正聞聲白菊花與青苗神商討,就往前一躥,大聲一喊。此時總鎮大人出去。柳旺用槍一紮,往外就闖。白菊花從中間過來,總鎮一追,就是一鏢,正中肩頭,總鎮大人跌倒在地。白菊花往外一躥,將到門首,馮淵正教那些人出去,劈麵正遇白菊花。馮淵焉敢與白菊花比武,轉頭就跑。白菊花也冇工夫追他,會同青苗神,兩小我撲奔西南。這些兵丁,就有奮勇的還要圍裹他們,焉能圍裹得住?沾著就死,撞著就亡,轉眼之間,就是數十名流在地上橫躺豎臥。那些兵丁,誰還敢追,任著兩小我飛跑。跑來跑去,天氣已晚,轉頭一看,身後有一個黑影兒在前麵遠遠跟下來了,白菊花低聲對柳旺說道:“前麵有人追著我們哪。”柳旺說:“這便如何?”白菊花說:“待我返身歸去,彆是阿誰蠻子。”看看鄰近,晏飛細細一瞧,何嘗不是!
本來知府大人趕到琵琶峪,得見總鎮大人身受重傷,邢如龍挖去一目,邢如虎削去四指,張簡砍去一臂。兵丁殺死十一人,受傷者十五人。拿獲柳旺家人八名,逃竄者無數。並未查點柳旺家中的東西,叮嚀大門上鎖,上了封皮。又派了兩上小武職官,調去五架帳篷,大門外兩架,東西北三架。知府衙門兩位先生,開封府八名班頭,徐州府十六名班頭,三十名兵,會同看管空宅一座。若遇有人跳牆出入,當即鎖拿。死去兵丁,每人賞棺木一口,令屍親認屍,事畢時另有犒賞。受傷者,知府衙門公所保養,另請醫家調節,俱是官府給錢,知府回第宅,表裡科大夫請來約有五六位。俱是異口同音說,張簡、邢家弟兄保管無礙,就是總鎮大人冇法可治。因所受鏢傷,儘是毒藥,透入皮膚,冇法可醫。不管外科外科,皆如此說。又不見展、蔣二位保護,又不知馮老爺那裡去了,一點音信皆無,急得個滿屋亂轉,故此哼咳不止。忽見簾兒一啟,馮淵從內裡出去,徐寬勉強陪著笑,趕緊問道:“可曾見著展大人、蔣大人冇有?”馮淵說:“唔呀,我還要問你蔣大人、展大人的下落哪!”知府就把統統的事對著馮淵說了一遍。馮淵說:“這可不好了。”知府問馮大老爺:“莫非說冇有見二位大人一點影兒麼?”馮淵說:“從進潞安山琵琶峪,我與二位大人總冇分開擺佈,就見他們追出白菊花以後,我在白菊花家裡放起一把火來,前後勾通著一燒,火光沖天,我就跟下兩個賊人來了。直到柳家營,倒看白菊花同柳旺逃入村裡去了,他們關著門不教出來,我使了一個詐語這才把門詐開。要依著兵丁們說,二位大人進了院子,莫非說二位大人還輸給白菊花不成?滿讓蔣大人或許不是白菊花的敵手,展大人不能輸與白菊花啊。”正說之間,張龍、趙虎從內裡出去。馮淵見著大師,相互對問了一回,滿是麵麵相覷。知府傳出話去,不管甚麼人,有會醫治毒藥鏢傷者,緩慢請到。大師草草把晚餐吃畢,一夜老景不提。次日淩晨,知府派下人去至柳家營探聽,晚間並冇有從牆出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