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將桶中水悉數塗遍周青軒滿身,盞茶工夫過後,周青軒滿身異香四溢,肌膚竟緩緩變光變滑,連前那幾處要命疤痕竟也有平複消逝之象,幾人驚奇不已,傲視雙手竟也變得晶瑩白淨。再看周青軒肌膚更是白淨之極,一張俊臉更是細緻可兒,活生生由豪氣少年變成了漂亮小生,陳東昇不由道:“如此一來周師弟更加俊朗了,再加上一身技藝和江湖名號,療毒以後還不知又要惹多少塵凡孽緣呢!”
仇天公點頭應允,道:“夫人放心,我定會親身督辦!”說完與陳東昇等人告了彆,倉促趕出堂廳。
陳東昇並不窮究,道:“全聽師叔安排。”
胡延壽瞧了半響突道:“壞了,周師弟毒血四周蔓枝,眼看便要襲到心脈了!”幾人定睛細瞧,果不其然,周青軒吹彈可破的肌膚下,自脖頸處四下伸展儘是黑血,似是枯樹小枝甚是刺眼,隻是黑血距周青軒心處三寸之際停駐不再前行。
白香凝道:“幾位師兄何必客氣?在華山,我兄妹二人也仰仗師兄顧問,到了山莊再如何也是理所該當。再者,雖說我娘曾為華山門人,但幾位畢竟是客,過分客謙我娘可要生你們的氣了。”
幾人又酬酢幾句,入了堂廳。成華裳坐定,小啜幾口清茶,道:“仇伯,你安排些人,明天趁早去彙集些朝露,此為拯救甘露,千萬不成草率,不得用他水充數。唉……本來無根之水為此藥引上上之選,隻是天乾多日,無從得來,用朝露代替雖為下策,也隻好為之了。”
陳東昇點頭道:“少主說的在理,師叔好靜我倒是曉得,此番來訪已是擾了師叔雅修,還讓師叔為周師弟之事勞累,我等更覺不安……”
仇天公哈哈一笑:“我的命都是青雲山莊給的,何況此為魔劍奪命醫毒之用,我老頭子能儘份綿力還算甚麼。”
陳東昇深思道:“想來周師弟用大師伯所承假死求生決逼住毒液不再前行,倘若再擔擱幾日周師弟定是性命不保啊!快,中毒之處已現,為周師弟穿好衣衫,再去請師叔決計!”
陳東昇等人進得屋內,將周青軒衣物除淨,毛龍方一觸及周青軒肌膚頓覺比前幾日更顯冰冷,雖他與周青軒不甚熟稔,但其近似傳說般的過往還是令毛龍方敬慕不已,加上這幾日日夜照看周青軒,已有些許交誼,此時周青軒狀況危急,毛龍方不由歎了口氣。陳東昇望瞭望毛龍方,道:“將露水塗勻,快!”
陳東昇等人搖點頭,辭了白香凝跟從白勝群而去。青雲山莊占地甚大,幾人四週一起觀景,遊浪蕩蕩,倒也風趣,一天也就很快疇昔。秋末冬至,夜長天短,天涯微明之時,陳東昇已將林奇等人喊起,莊內下人見客房亮燈,便將早餐送到,幾人吃了早餐,方開門踏足,莊主夫人與白香凝已緩緩趕來,隻是白香凝手中提著木桶。陳東昇心念一動,心想:“不消下人,反倒是香凝少主親提,看來周師弟在師叔和香凝少主眼平分量頗重。”
白香凝截口道:“陳師兄這是那裡的話,我娘一再叮囑,要將眾師兄看作自家人,您就不必客氣了。那朝露已經安妥,你們既來之則安之,放下心來在此安息,明日再圖周師兄解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