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軒心中一驚,據王博達所講此人掌力驚人、卻陰柔之極,動手非常狠辣,凡與他比武之人非死即殘,暮年也曾犯下累累罪過。當年王博達應天山冰宮門人之邀助拳,與他有過比武,幸運贏了半招,當時景象凶惡之極王博達講時還心不足悸,周青軒此時見了他不免心中迷惑,心道:“想不到青雲山莊竟收納此人,師父所講此人仇家甚多、殺人無算,難不成惡人向善了?”卻聽仇天公笑道:“聞聽周公子是轟隆劍聖門下,這幾日老夫倒有些坐立不安了。昔年我倆曾有過一麵之緣,轟隆劍聖膽識武功老夫敬佩之至,多年不見,不知你師父可好?”
周青軒拱手道:“前輩過獎,雕蟲小技也隻是我本身閒來無事練著玩玩,不想轟動了您白叟家。”
仇天公一怔,複又笑道:“周公子如何識得鄙人?當真是慧眼獨到。老夫便是陰風掌,隻是不入江湖多年,這個名號已冇有多少人提起了。”
周青軒笑道:“前輩過獎,長輩胡亂走些步子自娛,那裡是甚麼秘招?前輩見笑。”
仇天公麵上一僵,隨即笑道:“是麼?不知你可曾聽過淩虛飛電?”
周青軒聽得此言,曉得是青雲山莊又一大人物,隻好收劍。黃葉就如被無形之線牽住,四下散開,在周青軒四周拚成了一個圓。仇天公鼓掌道:“好劍法!周公子不但劍法卓絕,內功渾厚也是匪夷所思,老夫今兒是開眼了!”
周青軒聽到負心人三個字心中當即湧出周峻峰臨死前那張血肉恍惚的臉,在貳心中周峻峰和王博達都是人間最不幸的男人,空守著男女間愛戀的承諾,卻要孤傲終老,不由氣血上湧,氣道:“師父毫不是負心之人,他是世上的奇男人,卻也是最不幸……”
仇天公笑了笑道:“周公子如果要你們保護,何來魔劍奪命的名號。”
夜風如刀,廖星明滅,如鉤殘月沉浮墨海,周青軒身形飄忽,在模糊月光下將手中寒星劍舞出颯颯風聲,地上落葉也被風捲而起化作黃蝶,漫天飛舞卻總也飛不出周青軒周身。
成師叔截口道:“開口!這些話會將我打入萬劫不複之境!統統的事都已疇昔,再提無益。”
成華裳麵龐聳動、眼窩潮潤道:“曲解……就算化解了曲解,內心的傷能化解無痕麼?當年我與你師父在你師祖麵前定了婚約,這都是正大光亮、冇有一點輕易私慾!就在婚期前一月,一個風塵女子尋上華山,聲淚俱下的找你師父。我與你師父相處多年,他一見到那女子我就曉得他們之間膠葛不清,定有私交。果不其然,就在兩個多月前二人就已經行了伉儷之禮。我一氣之下嫁與青雲山莊,與你師父恩斷意絕。”
成華裳未曾想周青軒出言竟如此不包涵麵,怔了半響,張口好似非常艱钜,緩緩道:“我現在可算是萬人之上,被人戲稱江湖第一的貴婦。但你可知高處不堪寒的事理。如果你師父當年不棄我,就算和他藏匿荒山又有何妨?隻是現現在有了群兒和凝兒,這些都成了過眼煙雲。我不為本身而活,也不為莊主夫人而活,隻為我那兩個孩兒。本日說話,還望青軒侄兒守口如瓶,就算你師父也莫要奉告。”
成華裳嘴角擠出一絲嘲笑,停了半晌,神采稍緩又道:“不知為何,見到你多年深埋的舊事就浮上心頭,這些事本來籌算一輩子也不再提起,也不再見那小我。但……本日老是想找人訴說。青軒,你我固然初識,但我卻將你看作大師兄兒子普通,隻因我從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身為人母、身為人婦,與你議論陳年舊情老是在作踐本身。但這些年來,哎……”